我回神,“媽,我沒事。”
萊茵對我招手,“來,你下來,媽跟你說會話。”
我頓了下,轉身下來。
萊茵拉著我到沙發上坐下,對遠遠說:“遠遠,你先自己去玩,奶奶跟媽媽說會話,好不好?”
遠遠擔心的看向我,然後點頭,自己去玩了。
萊茵握住我的手,“事情我都知道了,哎,造孽。”
我看向萊茵,怔怔的,“媽什麼時候知道的?”
萊茵一說到這個就氣,“剛剛,你們回來之前,老頭子告訴我的!”
“說他老他還不信,這種事能瞞著嗎?瞞著外麵的人我都不說了,我是誰?能這麼瞞著我嗎?”
“早知道你們是這層關係,我早就讓你和成渠……”
萊茵的話戛然而止。
我低頭,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原來,爸也很早知道了。
隻有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萊茵收攏心思,輕拍我的手,“然然啊,這老一輩的事你們做小輩的管不了,也沒辦法管,媽也不好給成渠說好話,但他現在這樣,你就多去照顧他一下,他真的對你很好。”
“哎,媽也知道這樣說很為難你,但作為我們老一輩的,媽懂成渠的心情,他希望你認他,他也想認你,但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他很痛苦。”
成渠痛苦,我又何嚐不是?
我渴望得到父愛,母愛,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
成渠沒出現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家是完整的,我擁有父愛,不完美的母愛。
我但已經滿足。
可成渠的出現讓我意識到我努力維持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我是被拋棄的。
那種感受,讓我無法接受他。
所以,抵觸,排斥,是我完全沒辦法控製的。
我自欺欺人,我掩耳盜鈴。
不去想,不去看,便可以假裝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而,並不是。
他出事了。
他再次打破我努力維持的平靜。
所有人強行撥開那一扇門,讓我再無躲藏。
“然然,別哭,媽懂,你這孩子苦,真的苦。”萊茵看見我通紅的眼眶,聲音哽咽了。
她抱住我,輕拍我的背,“媽也是女人,媽知道,你這麼些年,不容易。”
我不想哭的。
是萊茵的懷抱太溫暖,還是她的話讓我找到了發泄口,我抓緊她衣服,臉埋在她肩上,哭了起來。
遠遠雖然在玩玩具,但一直注意我們這邊,見我哭了,趕緊過來。
“媽媽……”我很少哭,在他麵前更少。
他有些慌,抓著我的衣服搖,“媽媽……”
萊茵聽見小家夥的聲音,趕緊說:“遠遠,媽媽就是難受,哭一下就沒事了,你別哭。”
遠遠根本不聽萊茵的話,抓著我的衣服說:“媽媽怎麼了?”
“媽媽不要哭,遠遠不想媽媽哭。”
小家夥說著,聲音裏染了哭音。
我想告訴遠遠媽媽沒事,但我說不出來,整個人更是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