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怎麼了?”
遠遠把手機遞給我,“媽媽,你看,這個人。”
我看小家夥點開的照片。
那是我們站在旋轉木馬外拍的。
入鏡的有我和遠遠,還有身後的旋轉木馬,以及旋轉木馬遠處的人。
穿著白色雪紡衫,九分牛仔褲,淺咖風衣,帶著頂大簷帽,眼睛上戴了墨鏡。
身材纖細,苗條。
這個人是成沁琳。
不,也許是成沁雅。
因為距離隔的遠,我無法確定是誰,而且因為角度的關係,手機隻拍到了她的側麵。
盡管這樣,我還是確定這是她們其中的一個。
我把照片又放大一些,當看見那削薄的紅唇。
我想我大概知道這是誰了。
成沁雅。
成沁琳是不會塗這種重的口紅的。
隻是,成沁雅來這做什麼?
我看向她對麵站著的人。
一個男人,戴了頂鴨舌帽,身上穿著件皮夾克,腿上是牛仔褲,有點高,但也有點胖。
看著年紀挺大,差不多有四十幾歲。
但這個人我沒見過,而且似乎怕自己被人認出,男人的帽簷壓的極低,我便看不清他的臉。
而從照片來看,兩人在說話。
以前看到這樣的照片,我可能看了就過了,但現在我不會。
我會想,兩人在說什麼,他們是什麼關係。
而且兩個人都戴帽子,顯得很隱秘,似乎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我抿唇,把照片往後翻。
然而,除了這一張有成沁雅和那男人,別的都沒有。
“媽媽,怎麼了?”遠遠見我神色不對,有些擔心的看著我。
我把照片保存了,“沒事,想到一點事。”
說到這,我腦子裏劃過一個想法,我把這張照片給藺寒深發過去,問他認不認識照片裏的男人。
沒多久,藺寒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們在遊樂場?”他問,那邊聲音很安靜,像在辦公室。
“嗯,我帶遠遠來遊樂場玩。”我說,看向遠遠。
小家夥在吃蛋撻,聽見我說話,大眼也瞧著我,這模樣讓我忍不住嘴角上揚。
“看見了成沁琳?”電話裏的聲音安靜了兩秒傳來。
我一愣,“成沁琳?”
“不是成沁雅嗎?”
藺寒深聲音又頓了幾秒,“不是。”
我心裏生出奇怪的感覺,“為什麼不是成沁雅?”
他直接的說,語氣那麼肯定,我覺得很奇怪。
他怎麼就這麼肯定?
我都是看了好一會才看出來是誰。
“你為什麼覺得是成沁雅?”倒沒想到藺寒深反問我。
我頓了下,說:“她塗的口紅是大紅色。”
“成沁琳從沒有塗過這樣的口中,她喜歡淡的。”
藺寒深沒說話,似乎在看照片。
過了會,他說:“不是成沁雅。”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怎麼會沒有為什麼。
雙胞胎,還是成沁雅和成沁琳這種一模一樣的。
他怎麼就這麼直接的分辨?
還是說,因為曾經戀人的身份?
想到這,我心裏有些不大舒服。
“哦。”
藺寒深沒說話了。
手機裏安靜下來,我看了下外麵的天色,說:“你忙吧,我待會就和遠遠回去。”
“嗯。”
“那照片裏的男人你有時間調查下,我覺得不太對。”
既然裏麵的人是成沁琳,那我就更懷疑了。
“嗯。”
“我掛了。”
“嗯。”
還是低沉的聲音,我抿了下唇,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