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曾對我說過,我和寧然有緣無分。
剛開始我不怎麼相信,但後麵我信了。
我們有緣,盡管後麵她消失幾次我都看見了她。
能和一個自己放心尖上的人在異國他鄉遇見,沒有設計,沒有籌謀,沒有預感。
就這麼自然而然的遇到,不是緣分是什麼?
可我們有緣分,並且幾次她都和藺寒深不在一起,我們也沒走到一起。
後麵我想了想,原因出在哪。
我的身上。
她心裏一直有個人。
藺寒深。
不管時間過去多久,我都沒辦法讓她和我在一起。
而當知道她以前遇見的事後,我無數次的想,如果那天她最需要幫助的是我,而不是藺寒深,那我們是不是就可能在一起了?
可世界上沒有如果。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我和她錯過了開始便錯過後後麵。
我怎麼靠近她,都沒辦法走進她的心。
在臨深打拚十年,我出來單做,自己開公司。
藺寒深是個公司分明的人。
他知道我喜歡寧然,也知道我對寧然的心思,但他從沒有在工作上刁難過我。
他非常尊重人。
這樣的人,我沒辦法和他爭,我也爭不過。
葉楠楠追了我七年,也沒等來我的轉身。
她累了。
她說:唐琦,寧然在你心裏生根發芽了嗎?以至你一點都看不到我?
這天,她無比平靜,眼裏含淚。
我知道這麼多年她的付出,她的努力。
可沒有辦法,我看不到她。
即使她照顧我媽,我媽多希望她成為我妻子,我也沒辦法娶她。
不愛就是不愛。
如果不愛她還娶她,那便是對她的不負責。
我說:楠楠,找個愛你的男人嫁了吧。
你不愛她,但那個人愛你,他會心疼你。
你不該在我身上耗下去了。
她眼淚從眼角滑落,她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點頭,是,我知道了,你們很合適。
她拿起手裏的咖啡全部倒我臉上,怒吼:唐琦你這個渣男!
她憤而離開。
我拿過紙巾把臉上的咖啡給擦了,轉頭間看見玻璃窗上扒著一個女孩子,眉眼彎成了月牙,正對我笑。
我心一跳,怔怔看著她,看著她亮的像星辰一樣的眼睛。
她見我盯著她不動,她眨眼,很快跑進來。
她穿著白色的運動衣,小裙子,帆布鞋,快快樂樂的朝我跑過來。
她說:“你的樣子好好笑啊!”
她坐在葉楠楠離開的位置,把身上的包放一邊,眼睛清澈靈動的看著四周。
突然,她說:“你是不是和老婆分手了?一般和老婆分手了才這樣。”
她杵著下巴,嘴角嘟了下,認真的看了我會,抓了抓臉,說:“我看你挺正直的一個人,我覺得應該是你老婆背叛你才對。”
說著,嫉惡如仇的切了聲,手指在桌上敲起來。
我說:“我沒結婚。”
她敲著桌子的手一頓,然後睜大眼,“啊,是嗎?”
她上上下下的看我,很快擰眉,“我看你也不小了,怎麼還沒結婚?難道你是二婚?還是說……”
她指著剛剛葉楠楠離開的方向,湊過來,“還是說,那個女人是你的小情人?”
她古靈精怪的說出這句話,我卻看見她眼裏的憤恨。
我正色,“小孩子家家的,亂說!”
她哼了聲,揚起下巴,諷刺的說:“你們現在的男人啊,有一點錢就開始包小情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爸外麵不知道有多少個小情人,哼,少在姑奶奶麵前裝蒜!”
看著她刺蝟一樣的模樣,我心裏微軟,聲音也不由的軟了,“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
她斜晲我,“難說。”
秘書打電話來,我起身說:“我有事先走了。”
她坐在那,雙手抱胸的看著我,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心——虛。”
她眼裏是濃濃的譏諷,憤世,那樣的眼神尖銳又脆弱。
我遞了張名片給她,“這是我名片,歡迎隨時調查。”
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