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煙心中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她看著璣婭,張了張嘴,想要跟她聊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璣婭還是之前那個樣子,臉上總是帶著和善的笑容,她伸手指了指雪煙單薄的身子,意思是說外麵冷。
旋即,溫暖的手掌拉著雪煙冰涼的手,走進竹樓。
栗於之前雖說是盯著雪煙,但也並未真的如此。
雙方現在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隻要這個女人不想死,就不會搞出什麼事情。
舒暢過後,栗於坐在涼棚,眼神思慮,思慮著今晚計劃成功後,如何逃離這個窮困的破地方。
他的心裏早已經有了計劃,隻是再重複一遍,一遍又一遍,生怕有什麼遺漏。
畢竟,事關自己的生命,事關自己多年的經營,他的機會隻有一次。
付盛蕭也已經從地窖中被挪出,栗於似是怕這個不怕死的廢物搞出什麼事情,他將付盛蕭安置在竹樓,看著他。
當然,同時也在警醒雪煙,付盛蕭的命在他的手裏!
來到竹樓,璣婭在準備飯食,雪煙尋到機會,去看望付盛蕭。
“你怎麼來了?”見雪煙出現,付盛蕭起身道。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在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和不適。
他已經喝下毒藥,雖然不會當即失望,可是在這過程中,並不好受。
雪煙神色擔憂,眼神更是充滿愧疚:“你感覺怎麼樣?”
“雪執事!”付盛蕭沒有回答,他看著雪煙,語氣有些嚴肅。
“怎麼?”雪煙心裏一緊。
“一切都要小心!”付盛蕭神色嚴肅。
“怎麼了?”雪煙皺眉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麼敏感。
他想到了什麼?
“我們之前的計劃,隻能算作計劃。栗於這家夥太聰明,既然他已經看出我們並非普通人,卻還要跟我們合作殺死他的兩個兄弟……”
“我雖然服毒,但……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他一定還有其他防備,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似乎因為激動,付盛蕭一把拉住雪煙的手,聲音裏充滿了擔憂。
付盛蕭跟雪煙並不算相熟,但也認識,畢竟他們都算是蕭家門客,寄於蕭家,況且雪執事掌管的是蕭家丹藥,而付盛蕭掌管的蕭家外務集團。
一個是普通人,一個是武者,本就少有交涉。
可是現在,他們也算是一起經曆同生共死。
“你放心,我不會喝酒,也不會吃飯。”雪煙道,同時反手抓著付盛蕭那因為疼痛而有些顫抖的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我是煉藥師,相信我!”
“我相信。”付盛蕭點頭,猶豫一下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沒有活著離開,幫我告訴青青,父親很愛她!”
雪煙嬌軀一顫。
不知道付盛蕭是不是感覺自己將要死去,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長輩總是這樣,或許他不怕死,但他怕死後一些事情還沒有做完。
“青青的母親走的早,在那裏孤苦伶仃,或許,我能去找她,也是好的,好在青青已經長大了,有家父陪著他。我對武道沒有任何天賦,家父一直對我不甚滿意,倒真是不孝子。”
付盛蕭說的是付老。
“不會的,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放棄,你……畢竟還沒看著青青成家,看著她結婚生子……”雪煙眼前湧現水霧,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