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壓壞(1 / 1)

徐媽媽年紀大了,也經不起事兒了,一想到那事兒,早就回房去燒香拜佛了,他心中鬱悶真是沒人商量,恰好此時明珠來了,他便又想著與她傾訴一番。

“昨兒個是公子生母李夫人的忌日,昨夜裏,他夜半出去走走,想追月尋思,卻不料被徐媽媽給發現了,教訓了一頓,本也是好好的,早上起來,就不舒服了,這次比以往嚴重一些,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明珠聽得心驚膽戰,平日裏聽他們說,侯府夫人如何對他好,卻不知道原來是嫡母不是生母,那就是小小年紀便失去了母親,怪可憐的。

正說著話,卻聽裏麵傳來蘇昱微弱的聲音:“冷,好冷”

稚奴與明珠急忙入內,稚奴從櫃子裏又取出一床被子來。

明珠見已經蓋了兩床被子,便說:“可別蓋了,再蓋可壓壞了他,你們這裏燒火炕也有固定時間的嗎?他冷了,就提前給他燒就是了。”

明珠坐在床邊,伸手去摸了摸蘇昱的額頭,有些發燙,更是擔心。

“公子聞不得煤球炭火的味道,屋內也是燒不得火炕的。”

“這麼矜貴?”明珠環顧著他的房子,再好也擋不住外頭的寒風瑟瑟,生冷生冷的。

“所以公子沒法在京城裏養病,這邊好歹比京城要暖和許多。”

雋州地勢偏南,可是冬天也一樣是天寒地凍的,明珠問:“那怎麼不去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養著?”

“說得輕巧,那不是離家更遠,哪能離家那麼遠呢?”

那邊蘇昱似乎又在做噩夢,睡得也不安穩,隨意伸手一抓,剛巧抓住了明珠的手,他抓得極其用力,好似抓住了跟救命稻草,明珠感覺有些疼。

雖然她如今是個十三歲的身體,但是,她的靈魂已經二十五歲了,此時瞧著病中的蘇昱,他往日裏的那種成熟穩重,少年老成,統統都垮掉了,變成一個思念亡母的男孩子,脆弱無比,一味的說著冷。

她心中擔心極了,女性天生的想要照顧人的心理,自然而然就顯露出來了,便也就忍著疼痛讓他抓著,說也奇怪,他抓住了她的手後,便安穩了許多。

明珠與稚奴便也都鬆了一口氣,明珠瞧著逐漸睡得安慰的蘇昱,也漸漸的放下心來。

驀然,聽見外頭有腳步聲,稚奴急忙道:“恐怕是曦月送湯婆子來了,你快走。”

明珠也想著走,可是,手被拽住了,實在走不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躲都沒處可躲,稚奴靈機一動,直接讓她往公子的被子裏躲著

蘇昱喊著冷,他的被窩裏,可是暖和得很,曦月抱著湯婆子進來,見稚奴在床邊為公子擦汗問道:“好些了嗎?”

“出了一身汗,想必是沒有大礙了。”曦月要往被子裏放湯婆子,稚奴急忙接過來說:“我來吧。”

曦月也沒有多想,給了他,見床上鼓鼓的,想要過去將被子給理平整了。

稚奴急忙解釋:“公子說冷,我便又添了一床被子,許是暖和多了,睡得也安穩了。”

曦月放心了許多,又自責起來,“怪我不好,我隻當他近來有些放縱,我說話他總是不聽,徐媽媽說的話,他總該聽兩句的,哪裏曉得,就這麼兩句話,就讓他病下了。

就連夫人都說了,隻要他好好的,貪玩就貪玩些,任性就由著他任性著,他怎麼痛快就怎麼來,可是,我又想著,咱們家的公子,雖說是庶出,卻得侯爺與夫人厚愛,侯府中沒有嫡子,日後這公爵,免得傳給了他,總不能太無狀了些日後,我是再不會多說他一句了,隻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一切隨著他的性子來吧,就算鬧翻了天,我也隨著他。”

說著她便心疼哭泣起來,囉裏囉嗦的說了好些話,那邊明珠挨著個發熱體,都出汗了,再不走,她要憋死了。

哪裏想得到曦月又很是體貼的朝稚奴道:“稚奴,你去睡吧,我在這裏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