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邊公子不過問,玉妍也不過是為了息事寧人,略略看過,也不管她質量如何,數量夠不夠,也就過去了。
“媽媽這話說差了。”明珠打斷那個婆子的話,“首先,捉賊拿贓,不能說東西出現在我的房間裏,就是我偷來的,也可能是被人放進去特意陷害我的;其次,那房間也不是我一個人,我與紫萍住在一個屋,也可能是紫萍的,怎麼偏偏說是我?第三,做事需要有動機,我要這些金銀珠寶有什麼用處?偷來的東西,我不能戴在身上招搖過市,我又不負責采買,出不了府門,我要金銀又有什麼用?”
話音還未落下,小夜怯怯地站出來道:“我可以作證,這些東西是明珠姐姐的,我親眼瞧見她用布包起來,藏在房梁上,我瞧見了,她還誆騙我說,是好吃的糕點,放在低處怕我們偷吃了。”
明珠一驚,轉頭瞧著小夜,她小小的身子站在那裏,如同一根蒲柳,單薄又弱小。
紫萍罵道:“臭丫頭,你可看仔細了,這可是大罪,你可知道,你這句話是能夠害死人的。”
紫萍一喝,小夜直接跪在了地上,“我說的是實話,二小姐明鑒。”
紫萍也急忙跪下,“二小姐,我也可以作證,明珠與我情同姐妹,不分彼此,她絕不是這樣的人,二小姐也說過,竊書不是賊,不能因為那件事情就說明珠行為不端,這不公平,這丫頭一定是不服我們平時管教了她,所以才會心生怨憤,故意陷害。”
“公平?陷害?”衛氏的聲音遠遠傳來,“倒是有趣,別人說的話句句都是冤枉於你,你們說的話卻是句句肺腑之言?這樣便是公平?”
眾人看去,林世凱與衛氏雙雙而來,齊齊俯身行禮,玉妍也起身給林世凱讓座,很是愧疚的請罪道:“父親,女兒無能,不能辨明此事,請父親恕罪。”
林世凱坐下,瞧著明珠道:“你說你冤枉,那麼,你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明珠抬頭瞧著這位經常在公堂上斷案的大老爺,頓時信心十足,挺直了腰杆,“老爺,要證明我的清白也不難,即便奴婢貪財,想做狗盜雞鳴之事,我也要有機會做才是,我伺候過老太太,也伺候過大小姐,都很受重用,自然能夠接觸到兩位主子的貴重物品,那要偷也該是偷她們的才是,金銀無處可查,可是珠寶可是能夠查到來曆的,老爺且瞧瞧這些東西是否是老太太與大小姐的,若不是,我想偷也偷不著的”
林世凱瞧著那些東西,從其中找出個玉鐲子來,仔細看看,感覺眼熟,可是卻想不到是誰的。
這時候,外頭有人回稟說,雲姨娘與夏姨娘來了,林世凱讓她們進來,隻見雲姨娘穿著一襲月白色的蓮蓬衣,夏姨娘則是一襲寶藍色的蓮蓬衣,雲姨娘美貌驚人,身材窈窕,夏姨娘賢淑溫婉,有些富態,兩人並肩齊入,又都容貌出眾,一臉和氣,倒是打破了剛剛的肅穆莊嚴。
“兩位妹妹怎麼來了?”衛氏問道。
兩位姨娘給老爺太太見禮,夏姨娘道:“剛剛與雲妹妹一同路過藕香亭,聽聞老爺在這裏,便想著進來瞧瞧,倒是不知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姨娘說:“想必是大事兒,不然也不會驚動老爺與太太。”
夏姨娘眼尖,瞧見了桌幾上的珠寶,走近,奇怪的“咦”了一聲,“這不是當年老太太給太太的聘禮麼?”
衛氏這才將目光落在那些珠寶上,細細一看,這些個東西的確麵熟,被夏姨娘這麼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這的確是當年老太太讓人送到衛家的聘禮,她母親又如數給她當成嫁妝帶回了林家,隻是有段時間,她手頭裏緊張,將這些個東西,都給典當了,這都是好些年的事情了,萬萬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
林世凱瞧著衛氏問:“這是你的東西?”
衛氏走近去看,“果真是我的。”又瞧著明珠喝道:“你這賤丫頭,竟然敢偷到我的頭上來?”
玉妍瞧見雲夏兩位姨娘過來,便知道事情不好,急忙給翠縷使了使眼色,她偷偷的從後麵退了出去。
“老爺,奴婢可沒有機會去太太的身邊伺候,如何偷得到太太壓箱底的東西呢?”
衛氏這才反應過來,指著明珠喝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我特意派人放在你房間裏陷害你的不成?”
衛氏一緊張,又著急的說:“老爺,這些個東西,我都好些年不用了,隻怕早早就丟了。”
夏姨娘道:“太太也是太粗心了些,東西丟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