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內心暗罵,好好活著不好嗎?
怎麼非要這麼算計來算計去的,竟然還設下這樣的毒計,真是讓忍無可忍。
可是,她畢竟不是查案的人,也不是斷案的人,此時,讓她出來當證人,真是讓她感到有些為難了。
不等明珠說話,衛氏便道:“老爺,我在這個家裏,處境有多難,老爺心裏明白,老太太給您聘了我,可是我進門之後,又認為我不如先太太,對我百般挑剔,我這個當兒媳婦的,忍了多少次,莫非老爺心中沒數?”
衛氏說著便擦起了眼淚,林世凱喝道:“莫非,這就是你謀害老太太的理由?”
“嗚嗚嗚”衛氏哭得更加厲害起來,“老爺非要這麼說,那也要拿出讓我心服口服的證據來,都是她們這些用嘴巴說的,多少人盼著我在這家裏栽跟頭,多少次都不成事兒,這回可算是下血本了,謀害老太太啊,多大的罪名,這是要置我於死地。”
“太太的意思是我在陷害你?”夏姨娘問道:“多少年來,我對太太尊重有加,對太太也是唯命是從,我陷害太太做什麼,莫非太太不在了,我能夠當太太不成?我一個人說,是我在陷害太太,我跟我的丫頭一塊兒,也可能是我們一起陷害太太,那麼,明珠姑娘呢?那時候,明珠姑娘沒有將太太的話稟告給老太太,此時,莫非還要用這話來陷害太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太太也不敢認?”
林世凱將目光落在了明珠的身上,“你出來說,聽沒聽見太太說這話?”
玉姝也是瞧著明珠,裏麵充滿了期望,明珠卻更是犯難了,這可該如何是好?雖說,夏姨娘說的是一句話,可是,這話也不能隨便說啊,萬一真不是衛氏做的呢?會不會因為她說的這話冤枉了衛氏?
明珠想,雖然衛氏一直都在為難她,可是,為難歸為難,這種人命關天的話,怎麼能夠亂說呢?
此時,玉妍與翊安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雙雙跪下,玉妍道:“父親,母親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老太太的,求父親明察。”
“是啊,父親,母親許是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可是,絕不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翊安也求情道:“求父親明察,千萬不要冤枉了母親。”
“誰讓你們兩個來這裏的?”林世凱瞧見衛氏的這一兒一女,心中便又搖擺起來,“你們趕緊給我離開,這事兒還輪不到你們來插手。”
“父親,時過境遷,祖母已經離開兩年有餘了,那張紫檀木的床入府已有了四年功夫,無論製造床的時候做手腳,還是後來做的手腳,都極有可能的,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是母親做的,萬萬不可輕易斷案的。”
翊安說著朝林世凱磕了一個頭,又朝林世堂與馮氏磕頭道:“伯父伯母在上,侄兒不敢偏袒母親,可是,隻求伯父伯母不要讓父親在盛怒之下冤枉了母親。”
那邊玉妍跪行到了王老太太身邊,瞧著她與玉姝道:“王老太太,姐姐,我母親做事一直糊塗,為了些蠅頭小利,做出些讓人惱怒的事情,我替她給你們賠罪,可是,謀害老太太的罪名實在是太大了,我母親她承擔不起的。”
王老太太瞧見玉妍梨花帶雨的樣子,也心有不忍,“二小姐也不必心急,太太若是沒做過,誰能夠給她按上這麼大的罪名,別說你伯父伯母不答應,我也是不答應的。”
夏姨娘瞧著他們母子三人,再瞧瞧林世凱,知道他的心有軟了些,急忙喊道:“明珠,當日,老太太五十大壽的時候,你是否聽見太太說那話?”
明珠本以為玉妍與翊安來了,她就可以躲掉的,誰知道,夏姨娘依舊惦記著她。
玉姝見她磨磨蹭蹭的樣子,推她出去道:“你按實話說,不要冤枉誰,也不要偏袒誰?”
林世凱也命令道:“說!”
玉妍眼巴巴的瞧著明珠道:“明珠,我知道我母親曾經為難過你,可是,此事事關重大,你且要憑良心說。”
翊安倒是沒說什麼,隻是瞧著明珠,那目光裏藏著太多的東西了,那眼神讓明珠不敢正視。
“老爺,我、我說的話,未必有人信啊,都知道太太總為難我,不管我說什麼,肯定會有人認為我在陷害太太的,何況,我的話並不能當做證據的。”
明珠硬著頭皮對林世凱說:“奴婢認為,這事兒還需要找來當初製造這張床的人。”
明珠的聲音有點小,因為她仔細考慮過,一則時間太長,真的不好找證據,二則,古代辦案設施設備太落後了,怎麼看,都無頭案啊。
“你隻管按實說。”林世凱命令道。
林世堂也道:“說吧,丫頭,諒你也不敢說謊。”
“丫頭,四個證人,唯有你算是中立一些的,你的話不可信,誰的話可信?”王老太太命令道:“說。”
明珠也是無奈,細聲道:“回老爺,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