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石鼓大仙的故事,兩人鬧著不愉快後,明珠已經不再琢磨“九重天”的故事了。
此時,完全是一時興趣,想要打趣蘇昱,腦子裏突然冒出了個故事來。
“六重天的石鼓大仙,四重天的百花仙子,五重天的鳳凰,現在講三重天了?”蘇昱笑了笑,“冒昧的問一句,三重天住著什麼神仙?”
明珠說:“住的是掌管天下色彩的七位仙女。”
“七仙女的故事?”蘇昱問。
“我可不會講這麼正經的故事。”明珠問:“你聽是不聽?”
蘇昱對她的故事已經產生免疫力,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你說吧,如果你說得好,我獎賞你。”
“真的?”明珠對於上次的事情依舊心有餘悸,“那你保證,無論我講什麼,你都不生氣。”
“我不會生你的氣。”蘇昱懶懶的說道。
“生氣了,就是烏龜王八蛋。”
“你要是不說,現在可以出去。”
明珠哼哼了兩聲。
出去她是沒辦法出去的,便躲在那屏風後邊,開始講故事。
“是這樣的,話說這七位仙女啊,也不做別的,主要就是織雲錦,比如說,天上的紅霞,是紅仙女織的雲錦,這好吃的橙子呢,則是橙仙女織的雲錦,施法覆蓋在橙子上的”。
“你不必給我舉這麼多的例子,挑重點來說。”
明珠笑著說:“其實,七仙女的故事沒什麼好講的,主要是想講她們養的那隻結巴的小烏龜。”
“結巴的小烏龜?”蘇昱聽著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明珠講故事的風格,“你的石頭都會說話,我也就不挑你這隻說話,會結巴的小烏龜了。”
“話說啊,這隻小烏龜誤入了三重天,每日與這幾位仙女為伴,逐漸的就沾上了仙氣,日久天長的,也算是隻‘仙龜’了,會說話一點也不奇怪。”
蘇昱繼續聽著。
“這日,紅仙女織了一匹紅色的雲錦,小烏龜稱讚道‘好紅、好好紅’。”
“嗯。”蘇昱輕輕的合上了眼睛,“重點,說重點。”
“橙仙女織了一匹橙色的雲錦,小烏龜又稱讚道‘好好好橙,好好好好橙’。”明珠留著懸念,問蘇昱道:“你說,黃仙女織了一匹黃色的雲錦,小烏龜該怎麼稱讚呢?”
蘇昱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回答說:“好黃、好黃、好好好黃?”
明珠暗笑起來,蘇昱則不自覺,他還沒有找到可笑的地方?
“嗯,真是聰明,你瞧,你就是那隻‘結巴’的‘顯貴(仙龜)’了。”明珠誇耀了一句,真的很想笑,卻又不敢太大聲,擔心被門外的稚奴聽見。
蘇昱琢磨了一下,“哦,你算計我?說我結巴,可我不結巴,仙龜諧音顯貴,我算你在誇我了。”
他點評道:“不怎樣,不像你從前的那些故事。”
“你要像從前的?”明珠試探的問。
蘇昱沉默著,明珠笑著說:“諧音的故事,我們之前講過一次了,再講就沒意思。這次的,你不如再細想一下?”
蘇昱也認為問題不在此處,隻是,他一時半會兒,真是想不到“好黃”的典故。
“你提醒一二。”
明珠問:“你平日愛什麼書?”
“五花八門,涉獵頗廣。”
明珠又問:“最愛看什麼?”
“倒也沒什麼最愛的。”
“那最想看什麼書?”
蘇昱有些犯難的說:“我並沒有對哪一種書牽腸掛肚過。”
“當真?”
“自然。”
明珠“哦”了一聲,“有一種書,你想看,卻未必能夠看到的,你說是什麼書?”
“你是說‘禁書’?”
明珠驚訝道:“天哪,你竟然看過。”
蘇昱這回想通了,禁書被禁後,不準流通,書頁便逐漸變黃,又被一些書販子暗自稱為“黃書”。
果不其然,大有文章,而最讓他吃驚的是,明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猜測著她的那些故事,多半是這些禁書裏看到的。
蘇昱不由紅了臉,連續“你你你你”的,卻愣是說不出個什麼下文來。
明珠大笑起來,“哈哈哈,這才是真正的‘結巴的小烏龜’嘛。”
蘇昱一時不由有些惱怒,便過去推了一下那扇屏風,不料力氣用大了,直接把屏風給推倒了。
幸虧明珠閃得快,沒被砸到,隻是屏風倒地,這聲巨響,稚奴不可能聽不見了。
他急忙推門進去查看,隻見蘇昱依舊在浴池裏,屏風卻是倒了地,上麵的衣服落了一地,有些狼狽,“公子,發生了什麼事兒?”
蘇昱道:“沒什麼事兒,屏風倒了。”
“為什麼倒了?”稚奴一麵扶起屏風,一麵查看著四周,感覺剛剛隱約聽見了人的說話聲,隻是,摻和在浴室潺潺的流水聲與外頭的雨聲裏,聽得並不清晰,他隻當自己聽錯了。
“我把它推倒的。”蘇昱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