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蘇昱與明珠離去,曦月又問寶禪,“姐姐,你幹嘛不給她那三百文?”
寶禪並沒有回答曦月。
曦月不由擔心,明珠會因為這個而不高興,所以,夜裏,便拿著她的銀子來找明珠,說是借給她的。
曦月夜深人靜來找明珠,她已經感到很奇怪了,突然給她送這麼多的銀子,就更加奇怪了。
明珠盯著桌上的那一包碎銀子,少說有個十兩八兩的。
明珠又盯著曦月瞧著,不懂她又要做什麼?
“你為什麼好端端的給我送銀子?”
曦月說:“你不是缺銀子嗎?”
“我跟著你們有吃有喝的,缺什麼銀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初來乍到的時候,曦月姑娘就自動上門送東西,好好的把她陷害了一次,這次,又是為了哪般呢?
曦月瞧明珠那不信任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到了當初的事情,便說:“我當你是個爽快的人,沒想到,這麼小氣,我承認,我當時是不大喜歡你,因為你給我家公子招來了麻煩,當時,公子授意我們教你一些宅門的事兒,我就順勢整整你。”
明珠大驚,“他授意的?”
“嗯。”曦月應了一聲。
明珠如今想想,在林府裏麵對的一切危機,濃縮濃縮,都是在靜園那七天培訓裏,學到的幹貨啊。
蘇昱講的是理論,曦月姑娘教的可是實踐。
“你們主仆”明珠“嘖嘖”兩聲搖著頭。
曦月道:“快別說這個了,這個你拿著吧,你開心,公子才會開心,公子開心,我們才會開心。”
明珠詫異的瞧著曦月,“你現在不討厭我了?對我這麼好,還給我送銀子?你猜我信不信你?”
“你”曦月氣得手指著明珠,卻說不出話來。
明珠抓住她的手,愣是把她的手指給彎回去了,打趣的問:“你該不會是想著,你家公子喜歡我,日後,我在侯府會有所作為,所以提前朝我靠攏,想著從我這裏撈好處吧?”
“小人之心。”曦月憤憤的說。
明珠又笑了。
“那你說,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她又拿起那些銀子,掂量掂量。
“你的月例總沒有寶禪姐姐的多吧,這些錢,你搞不好要攢個一年半載,你這樣來送給我,讓我怎麼不多想?”
曦月不敢看她的目光,背過身去,“誰說我送給你,我說了是借給你的。”
“那也是無事獻殷勤。”
曦月道:“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才不信,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事兒。”明珠靠近曦月,在她耳邊輕聲問:“該不是為了稚奴吧?”
曦月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頸處,回首朝明珠一推。
“你這個人,真討人厭,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我管不了你的想。”
說著曦月就開門離去了。
明珠簡直是恍然大悟,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真有其事啊。
難怪曦月對她越來越好,除了蘇昱的關係,跟稚奴也脫不了幹係。
女兒家的心事,可不能自己隨意去說。
明珠猜想著,曦月真是希望自己去捅破這件事情,讓蘇昱成全她跟稚奴。
隻是,當日,不過開了一句玩笑,蘇昱就喝了她,若是,舊事重提,還不知他會怎樣呢?
可是,她在一旁瞧著,稚奴與曦月兩人,倒的確是相配的。
她瞧著那袋銀子,笑了笑,決定暫且收下了。
次日,白天倒是沒什麼事情,明珠隻是見大家忙這又忙那的,也不知道大家在忙碌什麼。
吃過晚飯之後,蘇昱才對她說:“你是不是一直都想要上街玩?”
明珠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瞧著眾人臉上都帶著一些光彩,不由奇怪起來。
“什麼意思啊?”
蘇昱手中的折扇瀟灑一轉,“今天是乞巧節,可以帶你出去玩。”
蘇昱不說,明珠完全忘記這個日子了,據說,這一天,女子也是可以出門的。
這也是蘇昱加快腳程,要趕到真州來的緣故,真州百姓在乞巧節這一日,有著盛大的宴會,女子也可以出門遊玩。
“真的啊?”明珠立刻歡聲雀躍起來,有點不可置信。
曦月在一旁道:“是啊是啊,真州的乞巧節,是最熱鬧的時候,有很多表演看,也有很多新鮮物件兒。”
那邊稚奴也過來稟告說馬車已經備好了。
蘇昱便帶著明珠出了門,馬車行走大概半柱香時間,便在路上遇見了同樣去參加乞巧節盛會的人。
因為多為閨中小姐,所以,馬車也裝扮得十分華麗唯美,多以粉紅、豔紅為主。
到了舉辦盛會的地點,一堵很高的城牆上寫著“七巧園”,城牆上全部掛著的都是紅彤彤的燈籠。
遠遠看去,黑幕裏,處處都是赤紅與粉紅的色彩,且女子身上的芬芳,隨風飄揚,便又形成了十裏飄香的繁榮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