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好。”眾人紛紛自報家門,相互介紹。
然後,眾人如同接待親友般的,引著明珠到了那桌案前。
上麵鋪著蘇昱剛剛寫好的字,這首七律,本身氣壯山河,此時,被蘇昱用狂草寫出來,更是奇偉磅礴。
那看似軟綿無力的墨筆裏,卻蘊藏著無比的氣勢,好似,隻需看一眼,便令人感到震懾。
眾人圍著桌案,將這首詩句又好好的解讀了一番。
蘇昱連連稱妙,“雖與白兄初次會麵,可瞧這詩中引經據典,我便知道白兄胸有丘壑,在下欽佩。”
“可不是,這‘虎踞龍盤’乃是諸葛先生對金陵地勢的評價,這‘慨而慷’則是引用曹操短歌行裏的話”
說話的是站在蘇昱身側的謝弘,他是著金陵城裏有名的才子。
他對這首詩也是十分的稱讚,對明珠這個作詩的人,更是極其欽佩。
明珠右側男子的王子鳴接口道:“不可沽名學霸王,這句更是讓得巧妙,若非項羽在鴻門宴上,一念之差,曆史這幅宏偉的卷軸上,又怎會有劉邦的蹤跡?”
蘇昱“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天若有情天亦老,則是借用李賀辭漢歌裏的句子,人間正道是滄桑,這句,更是妙中之妙。”
其他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稱讚著,明珠硬著頭皮聽著他們的讚賞,也隻能賠笑著。
這詩自然是好的,偉大領袖的作品能差嗎?
“額,過獎,過獎。”明珠有些尷尬的說著,然後轉移話題道:“蘇兄的字,才是真正的好。”
明珠本想好好的點評一番,隻是,她找不到什麼好詞來。
於是,也隻能說:“嗯,好、好、真是好。”
蘇昱笑了笑,“白兄過獎了,白兄的詩作,如此高超,想必書法更為精湛,所以,才不願意在人前留下墨寶。”
明珠賠笑著,她要是會寫字,還要你來代筆啊?
她來此處,本是有著一肚子的主意,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蘇昱,分寸大亂。
此時,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蘇某不才,想與白兄交換墨寶。”蘇昱請求道:“還請白兄成全。”
謝宏也道:“謝某別的不敢說,一手顏體字,倒是能夠見人,白兄,你也不要吝嗇,我們今兒在此交換墨寶,便算是相識了。”
王子鳴也急忙說:“正是正是,白兄是雋州人士,恰巧我與雋州還有兩分淵源,白兄,你我一定要做個朋友才是。”
明珠跟他們談詩詞談字體,自然是沒什麼共同話題的,太高深,太文雅,她隨時都可能會露餡。
這是,聽王子鳴說這話,明珠急忙抓住機會,驚訝的“哦?”了一聲,“王兄與雋州有何淵源?”
“哈哈。”王子鳴笑了起來,“白兄,你可知雋州知州林大人?”
聽到林世凱的大名,明珠不由又想起了在林家的日子。
不得不說,她很懷念林家與林家的人,特別是藕香亭裏的那一位。
“林大人的盛名,我自然知道。”明珠疑惑的問:“王兄你與林大人”
王子鳴道:“那是我姐夫。”
明珠吃了一驚,打量著王子鳴的樣貌,瞧他的模樣,不過十六七歲,不曾聽聞金陵王家,有位年歲這麼小的公子啊?
“哦,原來如此。”明珠又滿是疑慮的問,“可我,怎麼記得林大人的太太姓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