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則姑姑聽明珠如此說,不由大笑了起來,“若真有這麼一天,你還會報複我,我怕你感激我,還來不及呢?若是沒有我,你還是個”
思則姑姑突然想起來,明珠還未說出自己的來曆,便再次問她,“說來,你到底是誰家的小姐?怎麼女扮男裝的出門?你說你上錯了船,那你原本是要去哪裏?”
連續幾個問題,讓明珠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是思則姑姑已經第二次問題,不回答怕也不行。
於是,她筆直的站起了身,正正規規的給思則姑姑俯身行禮,“回姑姑的話,小女子揚州人士,姓胡名含蘊,出門是為了上京選秀,還請姑姑照拂一二。”
思則姑姑瞧著明珠那伶俐的樣子,心中格外喜歡,誇讚道:“好苗子,好伶俐的丫頭,那我就不問你了,我們彼此幫忙,不問前因後果。”
“哪裏彼此幫忙,分明是你強逼我。”明珠嘟著嘴道,思則姑姑不由要抬手要打她,她急忙給躲開了。
思則姑姑收回手,慈母般的口吻對明珠說:“乖,到了京城,我一定讓你全身而退。”
京城?明珠遐想著
這個地方,一直都活躍在明珠的耳朵裏。
當初玉姝要嫁給元澈,就說讓她陪嫁,要準備去京城。
後來,又跟著蘇昱回京城,其中變故不斷,都沒有去成。
想不到的是,這次竟然是因為上錯船了,必須要到京城了。
既然如此,也沒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蘇昱
明珠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他,想著她若是突然就出現在了蘇昱的麵前,不知道他會如何?
他一定會感覺很驚喜吧。
明珠本以為她頂替胡含蘊在這船上待著便可,不料,秀女們在船上也不能閑著,學這又學那的。
一會兒是琴棋書畫,一會兒是詩詞歌賦,還要跳舞唱歌、繡女紅。
學就算了,還要考核。
學習總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什麼,明珠受玉姝與蘇昱的影響,略知一二,唱歌跳舞,也還勉勉強強,好歹看得多。
可是,這女紅
“呀。”一群秀女坐在繡架前,穿針引線,明珠幾乎每一針都要紮手,她的尖叫聲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思則姑姑走了過去,瞧著明珠繡架上的“圖案”,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專門教女紅的嬤嬤,忍不住的問思則姑姑,“聽聞姑姑有一雙慧眼,總是能夠為皇上挑到可心的人,怎麼這會甄選出來的小姐,竟然還有連針線都不會拿的。”
其中有個秀女走出來道:“胡妹妹的女紅本事,我等都見過,絕不是這樣,一準是她被姑姑罰了,心生怨憤,因此,故意搗亂。”
思則姑姑也是頭疼啊,本來她很擔心明珠不會琴棋書畫,不會歌舞樂器,可是,這些她都能夠應付一二,萬萬沒想到明珠栽在女紅上。
“姑姑,這種行為,是否要受罰?”另一個秀女開了口,緊隨著眾多秀女都附和著。
明珠心裏頭直歎氣,看來胡家小姐人緣不好啊!
思則姑姑也是無奈,朝明珠重重喝道:“簡直是屢教不改,如此敷衍,如何不罰?小姐們都是身嬌體貴,我也不能打罵你們,便罰你擦拭繡房的地板,以儆效尤。”
明珠目瞪口呆的瞧著思則姑姑,低頭瞧著自己被紮紅的十個手指頭,委屈又無助。
黃昏之際,所有的秀女都去休息了,明珠趴在地上擦地板,突然看見了一雙繡花鞋落在自己的身邊。
她仰頭看去,隻見一名秀女站在自己身邊,因為那人帶著麵紗,她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害她受罰的那群人?
不過,剛剛提議讓她受罰時,大部分的秀女都附和了,她隻當這人是來奚落自己的,自然沒得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