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郡主見蘇昱這般堅持,也很是無奈。
卻也不願意蘇昱搬到外頭去住,他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兒子,但是這些年她對蘇昱,也是極其用心,實在不想與他就這樣斷了母子情分。
“昱兒,母親往後退一步,你也往後退一步。”
雲夢郡主無奈道:“母親同意她入府,但是,不能為正室,隻能為妾室,母親承諾你,若是她入府後,一切安好,三年之後,同意你將她扶正,若是她能夠為你生兒育女,你日後是否娶妻納妾,母親一概不強求,可好?”
蘇昱知道雲夢郡主已經退步很多,可是,他也不願意讓明珠委屈,跪地道:“母親,明珠已經是姨母的女兒,身份與孩兒相當,若是能夠舉行婚禮,明媒正娶,於孩兒、於她、於我們侯府,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母親既然已經為孩兒想到了這麼一步,求母親再退一步。”
他重重的往地上磕了個頭,“孩兒承諾母親,一定會好好教她侯府的規矩,也一定會讓她恪守本分,昨夜之事兒,再不會發生。”
雲夢郡主被氣得都站不住腳了,沉聲問道:“你非要如此?”
蘇昱再次請求道:“請母親成全。”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怪母親為難你。”雲夢郡主道:“你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是人人都知道我視你為親子,今兒,我且問問你,我這個嫡母、養母,與你的這個心上人,你隻能選擇一個,選誰棄誰,你自己決定。”
蘇昱聽到這話,抬頭瞧著雲夢郡主,臉色都僵了,雖說不是親生母親,可是,他感受得到雲夢郡主對他的好,也許,她如此做,存著自己的私心,但是,她終究是對他疼愛有加的。
也正因為不是親生母子,她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讓蘇昱感動了,他哪裏敢做出舍棄養母的事情來?
正在他們母子兩僵持之際,外頭有人進來稟告道:“明珠姑娘來了。”
雲夢郡主這才收起氣勢,蘇昱也不知明珠此時來的用意,隻好先行扶著雲夢郡主坐下。
他抬眸看去,且見明珠恭敬的從外走入,隨之,雙膝跪地,畢恭畢敬的為雲夢郡主行禮。
雲夢郡主將她又如當日林府初見時般的恭敬懂禮,不由譏諷道:“你這套禮儀,著實學了許久才這般嫻熟,隻是,我昨夜已經見了你原本的模樣,再裝下去,又能夠如何?”
明珠跪直身體道:“明珠自知身上有著許多毛病,不能讓郡主滿意,明珠願意嫁給公子為妾,請郡主給明珠一個改變的機會,明珠很多事情都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剛剛她在外頭,雖然沒有聽得十分清楚,但是,也聽了個大概,她已經知道了蘇昱對她的維護,也知道雲夢郡主的底線,她也知道該如何調節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了。
“你說什麼?”雲夢郡主疑惑的問道。
明珠正視著郡主道:“明珠從前在林府中,伺候老太太與大小姐,可能是個盡忠盡職的好奴仆,可是,突然有一天,明珠的腦子出了問題,很多事情,我都忘記了,其中也包括許多規矩禮儀,可是,為了討得郡主的歡心,我能夠學會這般複雜的行禮,我想,隻要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能夠成為郡主心中的好兒媳。”
明珠說著又給雲夢郡主磕了個頭,請求道:“明珠與公子雖然都還年幼,卻已經一同經曆過許多事情了,此時此刻,著實不能再分開,請郡主成全我們,我願意做妾。”
“明珠”蘇昱有些不忍的喊了一句。
明珠仰頭瞧著他,“公子為我做的一切,我心中都很明白,我信你,所以,我願意,而且”。
明珠也不知為何,說到此處的時候,突然就熱淚盈眶,她道:“而且,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這個人,其餘的,我並未多計較過,是妻還是妾室,不在於外人看到的名分,而在你對我的心。”
“你懂?”蘇昱從未聽過明珠說這番心裏話,心中十分感動。
明珠道:“我自然懂,一直都懂。”
“你確定嗎?”雲夢郡主見他們如此心意相通,也有些不忍,問道:“妻妾之間,差之毫厘,謬以千裏,這樣的決定,你可與你的義母商議過?”
“回郡主話。”明珠道:“我本就出身寒微,侯爺為了成全我與公子,才讓我認了原主人為義父,想要抬高我的身份,誰知母親為獻親王平反,受皇恩成了郡主,連帶著我的身份也抬高了,讓我有了不該有的非分之想,但是,此時,我已經明白我自身的不足之處,不敢再想,隻求郡主不要將我與公子分開,其餘事宜,明珠謹遵郡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