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突然動了刀,更是將在場的眾人給嚇壞了。
幸虧章平眼疾手快,忙著上前拽著了武定侯,而其他奴仆也反應快,將蘇昱推開了,那刀這才沒有砍在蘇昱的身上,隻是砍掉了他的一縷頭發。
瞬時,蘇昱的墨發便披散而下,垂在兩肩,少了兩份英氣,卻是多了幾分柔美。
雲夢郡主見勢嚇得慘叫起來,忙著張開雙手擋在了武定侯的麵前,“侯爺,您是魔障了嗎?他是昱兒啊,是我們當做眼珠子一樣護著的孩子,今兒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武定侯似乎看到了蘇昱未束發前的模樣,感覺他還隻是個孩子,而不是個成人,一時也不由覺得自己太過衝動了些,手中的刀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侯爺。”明珠不知她這麼幾句話,能夠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此時,真是害怕極了,一張臉嚇得慘白,好似整個人都慌亂了。
她忙著跪地請罪,“侯爺,都是我的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都是我不好,是我道聽途說,是我胡亂言語”
蘇昱本來都是沉穩的,但是,提起了他的母親,他沒有辦法不激動,他知道這座莊重宏偉的宅院,容不下他的母親,也容不下他
“明珠,起來”他命令著,上前想要去拉明珠起來。
雲夢郡主忙著過來死死地拽住他,“昱兒,不要鬧了,再鬧,你就完了,我把我所有的心血與希望,都費在你的身上,你不能完,不可以完。”
蘇昱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狠狠的推開了身邊攔著他的一群人,非要將明珠拽起來,“你沒錯,我一點也不怪你,如果你不提,我怕我這輩子也不敢為我的生母討公道。”
明珠心中很是後悔,她害怕蘇昱再說更是惹怒武定侯,雙手忙著抓住他的手臂,“是我不好,你去金陵是為了我,去花船也是為了我,跟郡主頂嘴,跟侯爺置氣,都是因為我。”
明珠淚眼連連的道:“寶禪跟曦月都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該跟你來京城,我給你帶來的全部都是麻煩,蘇昱,我不配你做這麼多。”
“你說什麼?”蘇昱推開明珠的手,反過來抓住她的手臂,“你是後悔了?你是要放棄我了?”
明珠垂著頭,不敢回答,蘇昱命令道:“你抬起頭,你看著我,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跟你在一起,現在,你敢說放棄?”
“我好害怕”明珠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了,“我不怕死,也不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甚至,不怕被這樣的深宅大院困住,失去自由,可是,我好害怕你過得不好,害怕你過得不高興。”
“閉嘴。”蘇昱怒氣衝衝的瞧著明珠,“我好與不好?高興不高興?你比我更清楚嗎?我覺得我今天過得特別好,特別的高興。”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武定侯大聲嚷道:“為了個女人,你看看自己成了什麼樣子?”
蘇昱道:“父親要打死她,就先打死我。”
“你以為我不敢嗎?”武定侯氣得又要上前打他,章平與其他奴仆們,一邊將武定侯拉著,一邊將蘇昱護著往後退,頓時,場麵很是混亂。
蘇昱本來身體就不好,昨晚跪了大半宿,今天一早已經跟雲夢郡主鬧過一場,此時,再這樣大鬧一場,身體如何能承受得住?
此時,他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完全憑著一股倔強的氣才勉強撐著。
他本與明珠在一起的,這麼一亂,他們也被人群給推開了,他努力尋找著在人群裏跌跌撞撞的明珠,越發覺得眼花繚亂,耳邊的聲音也逐漸變得雜亂無章,一堆聲音交織在一起,衝入他的耳膜,隻覺得吵鬧,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吵什麼。
突然,蘇昱的身體突然好似軟了,整個人都無力的倒在地上,眾人一瞧,更是慌張了,團團圍了過去,喊的喊,叫的叫,蘇昱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昱兒”雲夢郡主大喊起來,“喊大夫,快點去喊大夫來。”
明珠都不知被他們給推揉到那個角落了,此時見了這一幕,也什麼都顧不上了,忙著扒開著人群道:“閃開,你們都快閃開。”
等著她看見蘇昱的時候,隻見他已經昏死過去了,她忙著推開人,“不要圍著,不要這麼圍著,把門窗都打開,要保持空氣的流通,不要擋在這裏。”
她雖然不是醫生,但是,是有些急救常識的。
蘇昱此時的情況,大概就是心髒驟停,若是等大夫來,怕是黃花菜都涼了,她忙著將自己的雙手重疊放在蘇昱的心口,幫他做心髒複蘇。
“蘇昱,你不能這樣,你得醒過來。”
明珠麻木的念叨了一句,手不停的按壓著,眾人也不知她在幹什麼。
雲夢郡主見她那麼用力的擠壓蘇昱的胸口,生怕她這樣讓蘇昱的病情變得更加嚴重,“你幹什麼?你這是在幹什麼?”
雲夢郡主吩咐道:“拉開她,快點拉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