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忙著閉上了嘴,她瞧著蘇昱依舊如往昔般神采奕奕,風采奪人,倒也放心了些。
“明珠。”蘇昱微笑著喊了一句,明珠卻是想哭,蘇昱忙道:“你不要這幅樣子,‘磨須書院’雖說與其他書院不同,可終究是個書院,我雖然良久沒有請師傅教學,卻也可說是書讀萬卷,想必裏頭的學問是難不倒我的。”
他的手輕輕地放在明珠的肩膀上佛了佛,關心地問道:“這兒有事沒事?要不要緊?”
明珠知道蘇昱故意這般輕鬆的樣子,是擔心她會擔憂他的處境,也不好再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她瞧著蘇昱道:“不過是皮外傷,不要緊的。”
“那就好。”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倒是不知該說些什麼,相顧無言,卻又此處無聲勝有聲。
稍後,蘇昱才道:“從前你一直都說我們年歲還小,又說我心思不定,唯恐我過幾年,對你便沒有今日的心思了,非要與我分開,眼下,倒是合了你的心意了。”
他玩笑道:“想來你也不會太想我。”
明珠強忍著分離的痛苦,笑著說:“你不是說‘磨須書院’的學問難不住你嗎?怎麼還要幾年的功夫?看來蘇小公子的才學,也隻能在宅門女眷前賣弄,到了外頭,便沒什麼過人之處了,那你可要好好讀書,不要一門心思的想我,免得學問不好,反過來賴我。”
兩人開開玩笑,倒是衝減了這“生離”的悲苦。
蘇昱又交代了幾句話,稚奴便過來說章叔在催了,蘇昱也不好多耽擱,囑咐明珠道:“稚奴與曦月都會留下來,有什麼事情隻管吩咐他們,你的話,便是我的話,他們一定會聽的。”
明珠也忙著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推倒了蘇昱的懷中,“裏頭有火鍋底料的配方,如果沒人給你做飯,你要自己學著做,不要讓自己餓著了還有,你要想辦法給我保平安。”
“磨須書院規矩森嚴,不準學生隨意與外頭通信,我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蘇昱囑咐道:“你不要太為我擔心,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明珠聽話的點了點頭,目送著蘇昱離去,這一刻,兩人才有了些分離的感受,明珠忍不住想要追過去,曦月急忙將她拉住道:“不要節外生枝。”
明珠也不得不停下腳步,她喊道:“蘇昱。”
蘇昱回了頭,瞧見明珠指著自己肋骨,她說:“你記住我跟你說的那個八重天的故事,我與你同在。”
蘇昱舒心一笑,那個曾經被他詬病的故事,此時,卻好像特別地精彩,她說,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她說,思念如燕,往返盤旋。
“公子。”稚奴跟著蘇昱走到了樹林口,心中總是放心不下的,從他來到蘇昱身邊伺候開始,他便從未與他分離過,一日都沒有。
“放心吧。”蘇昱頷了頷首,“幫我保護好明珠,像保護我一樣的保護她。”
“公子放心,稚奴一定不會辜負公子所托。”稚奴保證道,目送著蘇昱離開樹林,然後重新上車,瞧著那馬車順著山路一直朝前走去。
明珠站在樹林口,瞧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問稚奴,“要怎麼樣才能夠去磨須書院?”
曦月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了,磨須書院的確艱苦,卻也是貴族子弟成才之地,公子福澤深厚,待他人學成歸來,必定脫胎換骨,那時,便再無人敢這般算計他了。”
“算計?”明珠不懂。
曦月恨恨的道:“若不是有人暗中舉報,侯爺好端端的又怎麼會帶人來抄檢青竹山莊?”
“我們青竹山莊裏有內鬼?”明珠雖然沒有過多的去管控青竹山莊的奴仆,但是,蘇昱用人也是極其縝密的,也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入青竹山莊伺候的,怎麼會有這種事兒呢?
稚奴道:“許不是青竹山莊的內鬼,而是,在金陵時,便有人安排了人在監控公子,不然,事情怎麼會知道得那麼仔細,而且,還清楚的知道我們留下了什麼證據?”
對此,稚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擔心那些護衛裏不忠心的,他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偵查,最後,還與蘇昱表演了一場“苦肉計”,沒想到還是讓人鑽了空子。
“監控?”明珠抬了抬頭,四處看了看。
“天眼”這種東西,不是要到二十一世紀才普及嗎?
誰這般厲害,派了個眼線全程監控,而且,還沒有露出半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