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體,如果不盡快包紮會有麻煩,可顧相思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昏昏沉沉的就睡過去。

第二天還是止了血,隻是床單上的那一攤血有點觸目驚心。

好在昨天是公司年會,他們住的是整個S市最好的酒店,服務員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不怕他們胡說什麼。

顧相思忍著痛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然後習慣性的從包裏掏出一把藥吃了。

醫生特意囑咐過,這藥一天都不能斷,不過昨天因為陸景平的關係,她沒能吃藥。

不過反正吃不吃藥也不要緊了,沒有錢,這病也不能治。

說來也好笑,她跟著陸景平八年,銀行卡裏加起來的錢還不到五萬,這還是她自己省吃儉用留下來的。

顧相思收拾妥當,這才拉開門,左右看看沒人才出了門。

這是陸景平的房間,若是被人看見就有麻煩了,陸景平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然而顧相思剛從房間裏出來,還是撞到了一個人。

是陸向榮。

陸向榮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俊眉緊皺在一起,纖長的手指按著太陽穴,看起來宿醉引發的頭痛。

他一抬頭就看見了顧相思,而後怔了一下。

顧相思想到昨天下午的事情,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陸向榮推了推金絲邊框眼鏡,盯著顧相思,從她那張如小兔子般驚慌的麵孔,一路延伸到她的脖子上,最後定格。

顧相思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

這一碰,疼的顧相思倒吸了口涼氣,才想起昨天晚上被陸景平狠狠咬了的那一口。

不用看,顧相思都知道留下了印子。

她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那個,我……”

“對不起。”

陸向榮忽然開口,打斷了顧相思的話:“我會對你負責的。”

顧相思張著小口愣在原地。

負責,負什麼責?

不過很快顧相思就反應過來,因為陸向榮的視線一直在她脖子的痕跡上徘徊。

她有點尷尬:“我們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不用說,我都明白。”陸向榮卻道,“你等我一會。”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顧相思呆立在原地好一會,才使勁扯了扯領口,把毛衣領往上拉到遮住了印子,才磨磨蹭蹭的往門口停大巴車的地方走。

被陸向榮看到已經夠丟臉了,如果再被同事看見,她還不如直接挖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然而沒等顧相思走到大巴車前,就聽到遠處同事一陣驚呼,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後,目露驚恐。

顧相思驀的轉身。

她看見陸向榮手捧一束鮮花,深情款款的注視著自己。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攥在了一起。

“相思,我喜歡你很久了,現在當著所有的麵,我想問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陸向榮生的一表人才,不過因為不是一個媽生的,所以和陸景平那種張揚的帥一點都不同,他含蓄內斂,是顧相思見過的最溫柔的人。

可現在這個全公司女人的夢中忄青人,正在跟她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