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伊奇博德塔·會客室——
李天翔、櫻還有雷一臉凝重,桌上擺得高級紅茶和點心就像被凍結般定在原地。
“這算什麼啊……”雷的拳頭瑟瑟發抖,眼中寫滿憤怒,“好歹是共生死過的戰友,一聲不吭地就這麼丟下我們跑了!!”
“美雅醬……”櫻很是失落。
“喂,我們也要去!”雷對梅茲德勒喊道,“借我們船。”
“會死的。”梅茲德勒一臉平靜地答道。
“你是在瞧不起我們?別忘了伊恩和加蘭德·魯卡的危機是被誰解除的!”
“你能變身嗎?”
“……!”雷語塞。
“不過就算能,在那些世界麵前也等同於零,【英雄編年史】的係統終究是維斯登集團的內部測試項目,在不認可這個項目的外力麵前,你們連攻擊都做不到,隻需稍微改變下環境的大氣構成就能奪走你們的性命。”
“既,既然這麼危險,就更不能讓他們……”
“雷諾·因格裏斯和林美雅的實力在【英雄編年史】裏是被限製了的。”
“什——!”
“如果解除限製,讓他們發揮出真正的力量,加蘭德·魯卡根本不在話下。”
“開什麼玩笑——!!”雷怒吼,“搞了半天你們就是在耍我們?!”
“我們發自真心地感謝你們為了集團和世界所做的貢獻,所以我為你們帶來了獎勵。”梅茲德勒看著怒氣騰騰的雷,“雷·海森堡,我們願意為你提供無限資源實現你的夢想,無論是營造一個帝國還是想過平民的隱居生活都可以,隻要不威脅到世界和平這一底線。”
“……!”
“你應該有吧?想實現的夢想?你已經戰鬥得夠多了,是時候繼續自己的人生了,現在正是履行約定的時候,至於雷諾·因格裏斯和林美雅,我向你保證,他們不會死,我們也不希望他們死。”
事已至此,雷也沒什麼可說的,隻能將怨氣默默吞回肚中,畢竟再怎麼說,不辭而別是因格裏斯的決定,在這裏埋怨集團意義也不大。
“至於你,李天翔。”梅茲德勒的目光移向始終沉默的李天翔,“基於你的出色表現,我們想招募你為集團的特別戰鬥隊隊員,其福利包括自由來往特定世界,在這個世界的永久居住權以及……”
梅茲德勒視線繼續左移,直至停在櫻的臉上,“複活七瀨櫻,並供給你們二人永恒的**,這樣一來,你們就能永遠幸福地在一起了。”
一切就和林美雅說的一樣,為集團立下大功,必能得到豐厚的回報,對李天翔和櫻來說,這是再完美不過的結局了。
雖然有些羨慕和嫉妒,但雷也隻能默默祝福二人得到永恒的幸福。
奇怪的是,李天翔始終沒有回應這份獎勵。
“喂,發什麼呆呢,好歹感謝下人家吧?”雷湊到李天翔耳邊悄悄說道。
“我拒絕。”李天翔終於發出聲音。
“……架子不用那麼大吧?你這是怎麼了?”雷不解。
“我拒絕您的提案。”
雷目瞪口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氣暈了在做夢,“喂?!那可是要複活櫻啊,賜予你們永遠的幸福啊?拒絕幹嘛?你腦子有病?!”
“如果您擔心成為我們集團的一員就需要為我們而戰這問題,我可以負責地告訴您,這隻是一個虛職,您實際上的生活……”
“即便如此我還是拒絕。”
“……”這回輪到梅茲德勒啞言了,但她仍保持了平日的從容,抬起頭追問李天翔,“能否說下為何拒絕?”
“人……生命……是什麼?”
“你想討論哲學問題嗎?”
“永恒不滅的事物,並不存在,無論是你,我,還是這個維斯登集團甚至整個世界。”
梅茲德勒的眼中浮現起一絲感興趣的光芒。
“但重點是,這會讓人麻木,失去對生命的敬畏和警惕,我們之所以喜歡活著,想要活著,說白了,是因為我們恐懼死亡,我們想在有限時間裏完成自己的理想。沒有盡頭地活下去,就和沒有盡頭地保持著死亡是一樣的。隻不過,後者剝奪的是性命,前者剝奪的則是人性。”
“哦……?”
“喂,櫻,你這樣就可以嗎?”雷見李天翔執迷不悟,隻能轉而詢問櫻,“你和李天翔可是陰陽兩隔啊,就這樣下去的話難不成你要等他掛掉?!就算這樣,你們也要逃避冥界的追捕……”
“天翔君……問過我了。”
“哈?”
【你想……複活嗎?】
那日的問題,在櫻的腦中浮現。
“我……想複活。”然後,櫻將心聲公之於眾。
“所以快勸他啊。”雷催促道。
“以自然的方式。”
“……”
“輪回轉生。”梅茲德勒一語道破了櫻的想法,“可是這樣一來你會失去對李天翔的全部記憶,就算成功轉生,你們相遇的概率也隻有……”
“並不是零。”櫻搶答道,“我相信我和天翔君的愛還有羈絆,我們一定,一定能夠重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