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南星卻不願把這兩個人放在一塊兒比較,在她心裏付文博怎麼都要比那個強迫她進宮的父親要好,若非陰差陽錯,她怎麼可能有這個好運嫁給了那個人?

“對了,童開年呢?”她忽然想到回來的這些時候都沒見過她。

司如蘭呲的一聲笑開了,“估計這會兒還躲在繡樓裏生悶氣吧,這一年裏也介紹過幾個年輕有為的,她硬是不同意,過完年都十七了,心裏還惦記著那樁事呢!”

外人看來,總是她捷足先登搶了姐姐的婚事,即便當初沒正式說過,在旁人看來那都八九不離十了,誰料嫁出去的不是別人,卻是自己的妹妹。

這傳出去,哪還有臉?

曾經驕橫跋扈的小姑娘,硬生生被這事給蹉跎成了這副模樣,那些個下人嘴裏不幹不淨的,說什麼女兒像娘,都是狐媚子投胎的,專搶別人的男人,日子肯定過不長。總算才哄得她稍微開心了一些。

今兒一聽人都帶回家省親了,氣得又病怏怏的窩在繡樓裏哪裏都不肯去。

隨身伺候的小丫鬟一旁出主意,“小姐,指不定付家少爺來咱們家是為了見您的呢,您要是不露麵,那不是又錯過了?”

童開年麵色一喜,連忙抓著如香道:“會嗎?”

“那是,小姐哪樣不比她強,她也就是得了一個新鮮,等勁兒過去了,付家少爺心裏肯定還是惦記著小姐您。”

“這話說的在理兒,先伺候本小姐打扮一番,回頭再去見他。”

童開年一掃先前的陰霾,興高采烈的穿著前些日子剛做的襖裙,歡天喜地的進了內廳,遠遠的就瞧見付文博在那兒跟父親說話,她連忙踩著小碎步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爹,文博。”

“說什麼胡話!這是你妹夫!”童祥臉一冷,當即就讓下人帶她出去。童開年卻一臉慍色,直接道:“爹!你是不是太偏心了!文博本來就是我的夫君,您讓妹妹嫁出去也就算了,如今他來了,你都不讓我跟他說說話?”

“放肆!你休得在這兒胡鬧!”

童祥當然希望童開年能嫁給這個如意郎君,可人就是中意了童南星,還特地找了媒婆來說親,他哪有拒絕了這門親事的道理?

更如今人都嫁去那麼長時間,現在再鬧像話麼!

“我不走!我今天一定要聽個說法!”也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底氣,童開年咬牙不願走,就站在這兒一動不動。

這些下人哪敢真的弄疼了小姐,見實在拉不走,也就停下了動作。

眾人紛紛望著付文博。

付文博先歉意一笑,而後道:“嶽父大人,本身小婿一直中意的人就是南星,從不曾許諾過要娶大小姐。”

沒有三媒六聘,口頭上說的總歸不作數,現在這樣一說,絕情是絕情了一點,話卻沒錯。他從不曾當麵許諾過要娶童開年,又有什麼要解釋的。

滿頭滿腦的血氣上湧,童開年的臉漲得通紅,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嚇得幾個下人手忙腳亂又是掐人中又是摸脈門,好在人隻是氣暈了,並無大礙。

送回了繡樓,她醒過來又哭又鬧,直言要上吊自殺死了一了百了,丟不起這人,活著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