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不急多想,隻能衝上去硬抗。
好在,從外圈趕回來的白辰,一掌拍斷了碧眼白雕的一隻翅膀,讓它實力大損,再也飛不起來,隻能落到地上和眾人肉搏。讓眾人的壓力緩解不少。
既然白辰到了,解決這幾頭靈獸也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從白無淺出手,到白辰回來,也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白柒染一句話喊完,也早就料到白無淺根本就不會搭理她,所以,看也沒看外麵,自顧自得拿起匕首,又片了一片烤肉吃了起來。
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簡直讓那幾個暗衛咋舌,簡直就像是在野外踏青,而四周也沒有這些靈獸怒吼和劍風血雨一樣。
“不知道就不要亂出餿主意,你要是這麼厲害,就別坐在這裏讓宗政哥哥保護啊。”樓安洛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凶悍的場麵,但還是有些害怕,可她回頭過一看,卻正好看見白柒染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居然還有心思吃東西,立刻就氣不打一處出得斥喝起來。
樓安洛沒有看明白,但不代表宗政思涯和樓岸也看不明白。
樓岸一把抓住又想衝上去的樓安洛,警告得看她一眼。
宗政思涯一臉探究得看著白柒染,率先開了口:“柒染也懂靈獸?”
白柒染剛說出口的時候,兩人也覺得白柒染是在亂出主意,可直到白無淺被一尾掃地,金絲長臂猿藏入樹蔭裏,他們也反應了過來。
這個女人,居然這麼敏銳!還真是太小瞧她了!
兩人的心裏同時都閃過這個念頭。
“我能懂什麼靈獸。”白柒染一臉誠懇得笑著。
“那你剛才為何要讓四小姐先攻擊那頭金絲長臂猿?”宗政思涯一臉深意得看著白柒染。
“猜的呀。”白柒染認真答道。
“猜的?”宗政思涯不肯放過白柒染,臉色雖然看起來溫和,但他眼中的銳利卻是絲毫也沒有掩飾,笑意盈盈得看著白柒染,問道,“那你為何不猜那頭疾風黑豹或者碧眼白雕呢?”
“那隻猴子看起來瘦不拉幾的,肯定最好對不了嘛!”白柒染一臉無辜得看著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得眨著自己的大眼睛,問道,“難道,不是嗎?”
白柒染這副半真半假的樣子,讓宗政思涯剛決定的念頭,又遲疑了起來。
不管白柒染是真蒙還是假傻,樓岸都不想讓宗政思涯再試探下去。他對白柒染勢在必得,管她是不是真的心思敏銳,反正,他看中的,顧不過是她白家嫡係和玄欽國唯一一位煉丹大宗師的徒弟這兩個身份而已。
“宗政思涯,你這麼纏著柒染問個不停,是什麼意思!”樓岸立刻質問起來,“柒染又不是犯人,至於你這麼沒完沒了得問個不停嗎?”
“我與柒染不過閑話家常而已,太子殿下不用給我帶這麼高的帽子!”宗政思涯一臉冷意得看向樓岸。
“帽子高不高,隻有你自己知道!”樓岸也不甘示弱得瞪著他,“你不就是仗著自己和柒染有過婚約嘛……”
樓岸一句沒有說完,宗政思涯臉色微變得立刻開口說道:“不是有過,而是有!請太子殿下不要忘記,我和柒染的婚約從未廢過!”
聽宗政思涯這麼一說,樓岸的臉頰就立刻抽動起來,樓安洛更是怒憤交加:“宗政哥哥,這個廢物又什麼好,你到底看上了她那點?”
“我與柒染的婚約是皇上欽定,無論於情、於理、於義,還是於我與柒染一同長大的這十數年情誼,我都會對她負責。”宗政思涯轉頭看向白柒染,一臉誠懇得開口說道。
好一個虛情假意假仁假義的宗政思涯。
白柒染嘴角一笑,心裏卻已經在心裏將他罵了上百遍。
白柒染今天算是真的大開了眼界,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宗政思涯還要在人錢裝出一副情義不負的君子形象。
一句皇上欽定,既暗示了樓安洛,他不是出自自願,又告訴了白柒染,他們的婚約非同尋常,乃是皇約。
而一句於情於理於義於情誼,既說出了他情深意重,又道出了他重情重義。
高!實在是高!
短短一句話,既說出了無奈,吊起了樓安洛的少女癡心,又告誡了樓岸收起自己的覬覦之心,順便還想白柒染表明了自己的一片赤誠。
要論這虛張聲勢花言巧語,整個玄風大陸上,宗政思涯要是認了第二,前後三百年間,都沒人敢認第一的。
果然,宗政思涯這一句說完,無論是樓安洛還是樓岸,都心思各異得暗自思索起來。
要論這當著麵不要臉的工夫,白柒染自然比不上對麵這位帝王級的宗師。
“我還不知道宗政世子對我這麼情深意重得。”白柒染咬著牙,重重得咬了咬情深意重四個字,冷笑一聲,再懶得去搭理他,專心致誌片起烤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