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路過一個茶舍,白柒染忍不住道:“太子,你要不要坐下來喝點水?”
軒啟臉上掛著明顯的意猶未盡的表情,不過,說了這麼久,他還真的有點口渴了。
軒啟抬頭朝著這間茶舍的招牌看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換一家,這家店的水不夠清冽,泡出來的茶也沒有什麼味道。”
白清寒問道:“太子殿下對茶也有研究?”
軒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倒不是,隻是我的五感天生就比別人敏感一點,能夠區分一些常人所不能區分的東西。”
白清寒點點頭,沒有再追問。
軒啟又道:“對了,你們別叫我太子了,聽著怪別扭的,你們還是叫我軒啟吧。”
三人說話間,一間從外表上看起來略有些低矮,桌椅也頗為陳舊的茶舍映入了眼簾,軒啟道:“就這家了,你們別看這家茶舍店小,但整個九流山,就屬這家店的茶水最好喝了。”
軒啟說著,朝著茶舍之內大聲喊道:“雲伯,來三壺茶。”
“好咧。”
一道應聲在茶舍之內響了起來,很快,一個步履有些蹣跚的老人家端著三壺茶走了出來,軒啟立刻起身過去將之接了過來,同時道:“雲伯,今天隻有你一個人在家嗎?”
雲伯笑得樂嗬嗬的:“是啊,孩兒媳婦生了,是個帶把的娃,孩子他娘一早就趕過去了,我琢磨著今兒個靈市開放,來來往往的人應該不少,所以就留了下來,等過兩日我再過去。”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雲伯,終於抱上孫子了。”軒啟說著在身上摸了摸,從袖子裏摸出來一塊玉佩遞到雲伯手裏,“雲伯,我出門匆忙,也沒有帶什麼好東西,這塊玉佩就送給沒見麵的小侄子做禮物吧。”
雲伯連連擺手:“那怎麼行,不可以不可以,公子,你是個好人,從你來到這裏,對我們老兩口就頗為照顧,我沒有什麼能夠給你的,又怎麼還能收你的東西呢,不可以不可以。”
軒啟笑了:“雲伯,您家的茶水可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茶,怎麼能說沒有什麼能夠給我的呢,再說這塊玉佩也不值錢,就是表達我的一點心意而已,雲伯,您可別嫌棄我這玉佩太過廉價了啊。”
雲伯用力搖頭,他當然不會是嫌棄軒啟的玉佩不值錢,兩人又你來我往的推搡了好一會兒,雲伯終於還是拗不過軒啟,將玉佩收了下來。
雲伯不住的感慨:“公子,您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好人了,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您心腸更好的了。”
軒啟笑著搖頭:“我做的都是一點小事而已,是您太過獎了。”
雲伯看向白柒染和白清寒,衝他們笑了笑,而後道:“好了,你們年輕人聊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這裏麵還燒著水呢,我也得回去看著了。”
軒啟扶了雲伯一把:“好,您小心點。”
雲伯進屋後,軒啟回身招呼著白柒染和白清寒坐下來,又親手替他們都斟上了一杯茶:“喝喝看。”
對於茶,白柒染實在是個外行,除了隱隱約約覺得這茶的香味有些不一般,茶水喝起來沁人心脾之外,便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了,白清寒眼睛卻是亮了亮:“能將普通的龍井泡出來如此清香清冽之味,這位雲伯,看不出來還是一位茶道高手啊。”
軒啟深感讚同:“是啊,雲伯年輕的時候,也是赫赫有名的茶道宗師呢,隻不過他無心那些虛名,後來腳受了傷之後,便來到了這個地方隱居,當了一名普通的茶舍老板。”
白清寒和軒啟兩人對於茶道,都有幾分自己的心得,兩人又說了幾句,都是白柒染聽不懂的,好在茶還是挺好喝的,白柒染忍不住又倒了幾杯灌進肚子裏。
此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裝什麼大家閨秀,切,來這種地方喝茶,你也不嫌髒,嗬嗬,還把茶大杯大杯的往肚子裏灌,你真是要笑死我啊白柒染!”
白柒染抬頭,就見樓安洛一臉嘲諷地看著她,而後,樓安洛的目光落在了白柒染臉上那道疤痕之上,她笑得更加放肆了:“哎喲喂,白三小姐,你怎麼毀容了,嘖嘖嘖,本來就是個廢物,你說你以後這可怎麼辦啊。”
白柒染麵無表情,她還沒有開口,軒啟已經先站了起來:“美人在骨不在皮,倘若沒有一顆美好的心靈,那麼皮相再好看,也終究隻是蛇蠍而已。”
軒啟方才是背對著樓安洛的,後麵說話時,卻是站了起來轉過身看著樓安洛,樓安洛登時被眼前所見的景象驚呆了。
她活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哪個男子能有軒啟這麼好看的,本來她覺得宗政思涯都已經夠好看了,可是和軒啟這麼一比,宗政思涯也不過如此了。
樓安洛感覺自己呼吸有點緊,她有些磕巴地問道:“你……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