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3)

慕亦寒抱著池默行在下山的路上,他走得緩慢,但是步伐很穩。一路上,倆人俱無交流,唯餘彼此的鼻息在方寸間交融。一個稍沉,一個清淺。

行至山腳,還未走去車前,已有兩名身形精幹的平頭男子迎上前來。

“慕先生!”

“慕先生!”

倆人紛紛恭謹出聲招呼。

這是小鍾留的人,為的就是要確保他家少爺的安全。小鍾跟了慕亦寒多年,盡得真傳。做事向來謹慎周全,滴水不漏。

非常時刻要防守,既不明狀況亦不知對方具體底細,具體有多少人?自是得麵麵俱到,不留一個缺口。

“開車,回去。”慕亦寒微頷首,簡短低道。

語畢,已是直接走向車後座。其中一個平頭男見狀,連忙乖覺的上前先一步拉開了後車座的門。

慕亦寒抱著池默坐在後座,他垂頭瞧了瞧閉著眼的池默。他知道她沒有睡。他低低的歎了口氣,湊唇在她額際輕柔的親了一記。

繼而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接著將她更緊的摟在胸前,讓她緊緊的挨著他的身體。接著他垂首,將頭埋在了她的發鬢間。

好一會後,他才抬起頭來,借著車窗外路燈投射進來的光線,凝望始終一動不動的池默。他的眼神深沉而哀傷。

又一會過去了,他再度歎了歎氣,微微調換了下姿勢,以便她能靠得更舒適一些。再然後,他靠向椅背疲憊的閉上了眼。

他身上其實疼得厲害。隻再多的疼痛,也抵不過他心間的痛楚。雖早知,她是不會愛他的。可這個事實為什麼越來越令他痛苦,越來越令他難以承受。

原來明白是一回事,但要真正的接受,完全的不求回應卻的的確確是另一回事!舉凡是愛了,總歸要心生貪念,總歸會渴求更多。

這晚過後,慕亦寒便一直留在別墅裏養傷。期間警局幾次來人分別與他和池默各做了幾次筆錄。最後齊思婕以“過失殺人罪”,“持槍挾持罪”,“損壞公共財產罪”這三項罪名被提起公訴。

作為受害者家屬的慕亦寒以養傷為名,沒有出庭舉證。隻委派律師全權代表。並授意律師一番周旋後,最終以池默受驚過度為由,替她也免去了當庭做證的事項。

而慕雨的屍體在經過一連好幾日的艱苦搜尋後,終於被找到。隻是不出所料的屍首不全,有一截手臂與小腿始終未能找尋到。慕亦寒吩咐小鍾替她料理了後事。

至於他和池默,對那晚發生的事皆閉口不談。仿若有誌一同般十分的默契。倆人照常一起辦公,自從在別墅養傷以來,慕亦寒在別墅裏安置的家用辦公室,便更大的派上了用場。

除了主持視頻會議,電話會議以外,多數時候,慕亦寒都完全放權,交由池默處理公事。譬如公司潛力項目的分析與評估;人事的變動與調整;各類文件的簽署等等諸如此類。他都讓她自行處理,他隻在旁略作指點。

過完這一年的春節後,早春時分,齊思婕案子的宣判結果出來了。因證據確鑿,與事實相符,法院宣判三罪並罰,她被依法判處了5年的有期徒刑。

為什麼案子的結果會出來的這麼快,為什麼齊家極力奔走,上下疏通,卻徒勞無功,上訴幾次無果?這裏邊自然有慕亦寒的“安排”。

從案發直到開庭以來,對齊家人幾次三番的表示要過來拜訪,他一律拒絕。逼得齊家人沒轍,不得不四處托人帶話,致歉與求情。他隻是不理。窩在別墅內,不肯見客。如此這般下來,齊思婕終是難逃法網,進了班房。

這一日深夜,歡&愛過後,慕亦寒抱著池默一個翻身讓她趴伏在他身上,拿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倆人都未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依偎著。

自那一晚過後,倆人足有兩月餘沒有行這床第之事。一來是慕亦寒要養傷;二來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倆人之間蔓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