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是瞌睡的最好時間。讓人很容易就進入昏昏沉沉的迷霧裏,懸浮著,神遊著。
由於工作的簡單和清閑,讓我每當下午兩三點鍾,就開始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人總是要適當的休憩的,讓身體和靈魂都得到短暫的擱置閑散。才能儲存精力,去做事情的時候,變得更加積極和興奮。
在昏沉裏,我像是漂浮在空氣中,沒有重量沒有意識的起起伏伏著。周遭的世界也安靜下來,和我一起都在這綿延的午後盡撒慵懶的種子。
我仿佛看到了一朵朵的白雲在四周飄著,而我也在那其中的一朵白雲上,隨著風,把我們帶去遠方。在遠方,天空越來越高,人們變得越來越小,比昔日的螞蟻還要渺小的多。鳥兒撲動著它柔軟堅挺的雙翅,靈巧的歡愉在我的麵前,嘰嘰喳喳的唱著歌,好似在告訴我哪裏的天空最好玩。
我在天空裏遊啊遊,飄啊飄,在一片金黃的麥田裏停下來,看到了麥田裏耕耘的人們,他們揮灑著汗水,汗水浸濕了掛在脖間的毛巾,一塊一塊的鹽水漬散開來。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他們勞作著,流淌著,似乎有永遠割不完的金黃麥子,流不完的汗水。我向他們振臂高呼,可是他們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著,而我在空中其實什麼也揮舞不動喊不出來。
就這樣,我又飄啊飄,遊啊遊,直到看到一片茂密的森林停在了半空中。在森林裏,好多好多動物互相追逐奔跑著,追趕著。追的太緊,會放慢腳步;追的太累,會停下來歇一歇。它們互相不吃,它們友愛團結,餓了吃果子,渴了喝山泉水,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安詳。我旁邊的鳥兒不再在我四周盤旋,揮舞著翅膀,向我告別,嘰嘰喳喳的飛向森林去。似乎聽到了它不斷的說,那裏好,我要去那裏生活。
告別了鳥兒,我繼續前行。哦,不,是繼續遊蕩。
心裏想著,我也去看看風雅附庸的小鎮去。
但雲兒把我帶到了吵鬧的大都市,車流不息的鳴叫著,行色匆匆的都市麗人們,光鮮亮麗的活著,苟且偷生的活著,行屍走肉的活著。時光就像個偷盜者一樣,帶走了每個人的青春和理想,變成了虛妄的空歡喜的一場大夢而已。
身在迷霧中,越來越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他們的存在,最後連那座繁華急匆匆的城市也不見了。
我被一聲鳴笛驚醒,回歸了塵間。
我也再次成為那個迷霧之都中的一個,又開始了清醒的工作著。周遭的一切和往常一樣,忙碌的匆匆過客,忙碌的光鮮亮麗,忙碌的苟且偷生,忙碌的行屍走肉。
閑時的發呆,總是讓人想破了腦袋,也不能求得一個世間的真相。索性什麼也不管,好好的吃頓下午飯,精彩慵懶的一天,就這樣即將散去,趁著夕陽無限好的風光,好好的去打量一番,也許會有一顆明亮的流星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