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夜班,走出小匣子,外麵的陽光溫柔,眼睛卻覺得刺眼。忙把大跨包裏的黑色墨鏡戴上,眼睛瞬間舒服多了。
夏天已悄然而至,溫度一天比一天炎熱,這座大城市裏的夏天來臨卻沒有知了的叫聲相應,委實覺得心裏少點什麼。還是說,這裏根本不產知了呢?反正,心裏想到這兒,還是有點思念故鄉小山村裏的知了了。又可明了夏至,又可夜裏鑽進小樹林和媽媽一起順著手電筒的光亮,在樹上順藤摸瓜抓住還未破殼的知了猴,待到洗淨下油鍋炒一炒,想想那滋味就要流下口水嘍。
說也奇怪,我竟然想念知了猴比想念媽媽還要多一點,真是對自己很無奈。見笑見笑,畢竟炒香了的知了猴也是經了媽媽的高湛廚藝嘛。
扯了好遠,回到陽光路上,照例掃了小黃車,手機開好導航,便朝著八公裏多一點的目的地出發。
順著導航,竟有點驚訝,騎行的好幾條馬路我已走過了好幾遍。皆是之前閑來無事,胡亂瞎晃悠走過的地方。說奇怪也用不著奇怪,我之前頭腦發熱順著出發地圍繞四周,一天一個方向,東南西北方圓十裏皆已騎了一圈。很多地方是熟悉的,而且我不是路癡,走一兩遍便銘記於心。
騎行的路上,那時是上午十點多,大部分都是外賣員、快遞員,還有極少部分像我這樣的陌生人騎行穿梭於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裏。很快,我的臉跟火燒似的發燙,臉上懸掛的汗珠一層一層的往外滲出。即使擦掉,它會立馬再滲出來,又是一層層的汗珠。整個嘴巴不斷的有汗珠流過,像漏雨的屋簷似的。
騎行到大約五公裏的十字路口等待紅燈的時候,我已是有點發昏胸悶了。心裏想著現在不能再繼續騎下去,得趕緊過了紅綠燈,到對麵街道找個便利店買水喝,不然我就要中暑暈死了。
過了紅綠燈,找了不遠處的便利店,買了水,喝了幾口水,用手紙擦了臉上滲出的一層汗水,身體立馬好過了許多。再次踏上路程,繼續騎行餘下的三公裏。
等到了目的地,辦好了事情,把餘下的水喝了精光。休憩了片刻,在馬路牙子邊站了一會兒。來來往往的行人,匆匆忙忙。在這十一點多的人潮裏,湧動著一位一手拿著吉他,一手提著音響的少年,不高不瘦,再普通不過的陌生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人群裏了。
我想要追上去,想跟這位流浪的少年攀談幾句,關於吉他,關於民謠,關於流浪。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見了。注定,有些人是無緣的,這就是人生啊!
八公裏來,八公裏回。路上我的衣服已全是汗水澆透了的。回程的路上,再次買了水,汗水總是很快的出,卻固執的不揮發,畢竟它不是酒精,而且鹽。
走過的路,再多也是普通的一條路。每天還是不斷的在重複再重複,渴望而又失望的活著。
這就是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