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他的事。”林清搖頭,“是我自己不想考了。”
“為什麼?你之前明明就很願意。”
林清感覺被他的目光蟄了一下,垂了下眸子堅定地說:“沒有特別願意,雖然那是每個翻譯都仰望的最高成就,但我覺得自己離那個高度還差的遠,就算是去了也不一定能考上,就先算了吧!”
沈卓不認同地搖搖頭,“不對,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這當然是我的真心話!”林清抬眼認真地看著他,“第一,我自己目前的水平不夠,而且我連基本的報考條件都沒有。第二,我現在工作挺好的,在業界也能接到案子,隻要我注意充實自己,不一定非要再去鍍金。第三,我挺懶的,嫌麻煩,畢竟我才剛考完自學考試。”
沈卓靜靜看著她好一陣,漆黑的眸子裏有不知名的光芒閃耀,那光讓林清覺得如芒在背,接著低頭喝咖啡躲了過去。
就這麼靜了一會兒,兩人一直沒有交談,直到氣氛稍顯尷尬的時候,才聽沈卓一聲輕歎。
“那隨你吧,不過我覺得你這麼有天賦,真是可惜了。”
林清抬頭抿嘴一笑,不以為意地一搖頭,“不可惜啊,我這不是也幹著翻譯的活嘛!而且我聽說要通過高翻院的考核是很嚴的,做實習生的時候很不容易,我怕就算我僥幸考上了,也不一定能熬過實習期。所以還是算了吧,我就現在這樣就挺好,我年紀一大把了,最重要的是穩定。”
這是林清第一次拿年齡當借口,奔三求穩。
拒絕去考高翻院,就意味著以後跟沈卓相處的機會就更少了,如果再有點心,他們連在西麓碰麵都會錯過。
沈卓隻露出一抹清淡至極的笑,該說的話都說了,林清找借口提前離開。
其實,林清挺喜歡跟沈卓做朋友的,畢竟他們的工作一樣,有共同話題可聊,而且沈卓是個溫潤如玉的人,不像是顧向東那樣脾氣暴烈,說一句嗆三句,每次都被氣得半死。
可一旦在友情上摻雜上其他的東西,林清就覺得極其不應該了。
所以就這麼了斷挺好的,雖然她也會為就此失去一個朋友而惋惜,但有些該讓它過去的事,就應該過去!
顧向東自那天一走就是兩個月不見人影,他走的時候毫無征兆,林清是直到他走後一個月之後才聽顧裏和老太太說起,他出國執行任務去了。
他以前也常常出門,林清沒太放在心上,還慶幸免得兩人見麵就掐。
但顧裏跟老太太說的是顧向東最多一個月就回來了,可直到兩個月過去,十二月都快過完了顧向東也沒回來。
林清本來沒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但有一天晚上林清去前樓接言兒回來,小娃娃皺著眉頭很認真地問她。
“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經他這麼一提起,林清才驚覺好像時間確實挺久了。
“爸爸是去出任務,媽媽不可以多問。”林清隻得這麼回答眼含擔憂的言兒。
言兒仰著小腦袋看她,小臉出現了與他年齡不符的憂慮。
更重要的是,他告訴林清:“我昨晚聽到爺爺跟太奶奶偷偷講話,他們說爸爸受傷了。”
“什麼!”林清隻覺腦袋裏“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炸裂開來,炸得她滿頭滿心轟隆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