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島,校長室。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走廊裏就響起了一串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
在得知血蝶島即將使用天燼時,第一個衝進校長室的是諾冉。
“校長,聽說您準備使用天燼來對付災獸,是真的嗎?”
諾冉衝進校長室後連問好都沒有就急忙問道,但不等校長回答,看到眼前的一切後,她立刻明白了真相:在校長的桌子上,平時一直藏在辦公桌夾層裏的天燼按鈕此刻已經被升到了桌子上。隻要輕輕一按,位於血蝶島地下的天燼發射器就會一齊向災獸繭發射天燼。
而且既然按鈕已經解鎖,那就代表著距離天燼發射已經不到一個小時了。
“唉!”校長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也不想,但是諾冉,你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災獸繭數量已經超過了可戰鬥的學員數量,沒有數量上的優勢,不用天燼我們是贏不了的!”
“真的別無選擇了嗎?”
深知自己無法反抗校長的諾冉,言語中顯得非常蒼白。
“你是理解我的諾冉,你要知道,關於這點我比誰都要更為無奈。但這也是為了孩子們的生命,我別無選擇。”
“………沒錯。”
諾冉低下了頭。
“等等!校長!我有異議!”
“什麼!”×2
校長和諾冉急忙往門外一看,隻見陳遠雙手把著膝蓋,氣喘籲籲地站在校長室的門口,一滴滴汗水匍匐在她的臉上。
“該……死………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一天還會………睡過頭!”陳遠上氣不接下氣地抱怨。
“那個,陳遠同學?”
“冉姐,謝謝您為我們爭取時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陳遠挺直了身子,大步流星走到校長麵前二話不說就深深低下了頭。
“校長,我代表血蝶島所有的同學懇請您,推遲發射天燼的時間,我們向您保證我們一定能幹掉災獸!”
一滴滴眼淚,沿著陳遠的麵頰滾落。
校長歎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陳遠的肩膀:
“陳遠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能理解整個血蝶島所有學生們的心情,但我們必須麵對現實,憑現在的剩餘戰力,就算你們拚盡全力,也是贏不了的。”
“不不不不!”陳遠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執拗地搖著頭,“校長,拜托了,請相信我們!我們已經集結了足以應對危機的戰力,所以,拜托了,血蝶島是有我們最寶貴的東西,我們不想看到她遭到汙染!”
“陳遠,你為什麼不明白………”“是啊!我們不明白啊!我們隻知道,這裏記錄了我們太多的回憶,歡笑也好痛苦也罷,這裏寄托的東西太多了,我不理解校長為什麼不同意我們殊死保護她!”
陳遠邊說邊哭,眼淚流地愈發凶猛,肆意流淌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線。
“校長!!!”
一旁的諾冉再也忍不住了,心軟了的她也開始幫陳遠勸阻起來。
年輕的校長,臉被陳遠說的紅一陣白一陣,眼淚在眼眶裏不住地打轉轉。難道她想願意用汙染氣壓的方法對付災獸嗎?看著陳遠的樣子難道她不心疼嗎?她咬著嘴唇不再說話,努力地別開視線,避開陳遠的眼睛。
一個小時過去了,走廊裏,電鈴的聲音悠然響起,那是下令發射天燼的暗號。
“校長!!!!”
陳遠絕望地想做最後的掙紮。
“抱歉,陳遠!”
校長一咬牙,按下了桌子上的紅色按鈕。
“怎麼會………”
陳遠絕望地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抱歉………傑娜社長………本以為能………”
徹底絕望了的陳遠,坐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諾冉也趴在一旁的牆壁上哭了。
按鈕已經按下,再有個十幾分鍾,數百枚天燼炸彈就會把血蝶島的天空化作一片殷紅。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了,學院的外圍還是一片風平浪靜。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發射?”
校長一臉的疑惑,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陳遠和諾冉也停止了哭泣。
“還真是心急啊!校長!您打撲克的是不是出了張四被反了就直接扔炸彈啊!”
“!!!!!”
是男人的聲音,三雙眼睛震驚地望向門外,隻見鄭飛身著一襲黑衣,目光堅毅,釘子般挺立在校長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