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萊島
距離我和鄭天靈被帶到這個貴族基地,已經過去足足一個星期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開始漸漸習慣了眼下的環境,但依舊無法適應現在的生活。這裏的氣氛實在太壓抑了,同學們個個公子公主架子十足,根本找不到可交的朋友。更關鍵的是還沒法隨心所欲地轉學離開,稍微一個太大的動作都可能成為新聞,總有一股在暗中有著無數雙眼睛盯著你的感覺。這對於習慣了自由自在生活的我們來說,就仿佛把野外的小鳥強行關進了籠子,能適應都怪了。
四年的學園候鳥,哪是那麼容易就關得住的?而且那鏡子哈氣上的字也在一直提醒著我,我從來都沒放棄逃跑的打算。
還有那個老校長,雖然在這一個星期裏他先先後後又找了我們幾次,但每次都隻是在談一些家常,沒有再提有關他們的組織,以及那所謂潛行者的隻言片語。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我知道肯定不會有好事,至少我不相信會有。
好吧,至少鄭天靈的情緒這期間都很穩定,這比什麼都好。
“卡帕斯!起床了!”
呃……好吧,今天是周六,又是雙休日,和往常一樣,六點整我被破門而入的鄭天靈叫醒,突然,一個女仆走了進來。
“二位,按照日程,今晚在卡萊島帕奇酒店將會有一場大型晚宴舞會,需要現在去準備一下嗎?”
“舞會?!”
我和鄭天靈對視了一眼,嘴角同時露出了壞笑。
“天靈,舞會的意思就是……今晚家裏沒大人了?”
我眨巴著眼睛,說。
“今晚這個家又是我們的天下了?歐耶!”
天靈歡呼。
“呃……似乎舞會的意思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吧!”女仆被我們的對話說了個黑線滿臉,“你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趕緊挑選好晚禮服,準備去參加舞會才對吧!”
“什麼?!還要我們去參加?!”
我們猛吃了一驚,同時朝那個女仆投去了震驚的目光,愣了一秒,才如夢方醒。
“是嗎?我們現在不是在家呢,天靈。”
“一聽到有舞會,條件反射地歡呼了呀,卡帕斯。”好吧,在這裏必須說一下,我們真的不是在裝,而是的的確確條件反射了!在我們小學的時候,身為塔倫島的島長,鄭曜叔叔和楊雪阿姨經常會去參加很多高端人士聚集的大型舞會,這很正常。但和那些動不動就在舞會上曬孩子的商業大佬們不同,他們去舞會向來都是不帶我們的,走之前還會特意告訴我們,隻要不把貴重的東西弄壞,家裏隨便我們怎麼狂歡都可以。所以對我們來說,舞會的意思就是可以盡情在家撒歡了,我們會把一大堆小夥伴請到家裏開聚會,隨意地狂歡,根本就沒想過去參加舞會什麼的。按鄭曜叔叔在回答其他人為什麼不帶孩子參加舞會的疑問時所答的話說:“我家的孩子都是散養的,哪那麼容易抓啊!”
沒錯,就是這樣,這也是他們為縮短了我們普通孩子的距離而做的事情之一,為我們小學畢業後的離家求學生活提供了不小的幫助,我們雖寫作塔倫島島長的子女,但讀作隻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孩子。
沒想到有一天,這個生活也會結束啊。
“總之,我覺得你們現在趕緊準備才是正解,換衣間已經有人在等著了,你們準備好就可以去了。”
這女仆顯然是被我們的舉動刷新三觀了,帶著顫音說完這些話後就快步離開了我們的房間,隻剩下我和鄭天靈麵麵相覷。
“怎麼辦呀卡帕斯?我連禮服都沒碰過啊!”
鄭天靈滿臉的不知所措。
“問我?”我無奈地雙手一攤,“你覺得我碰過禮服嗎?拿頭硬頂吧!除了這個也沒別的招了。”
“要是被頂了一頭血,記得彼此給對方包紮啊!”
鄭天靈苦笑著說道。
呃,雖然有的確點強人所難,但再不濟也不至於一頭血吧!你好歹也是練過跳舞的,有點自信啊天靈!你都不自信我就更沒自信了好嗎?
“先回去了,在換衣間等你啊!卡帕斯。”
鄭天靈站起身,有些沮喪地說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唉!”
望著她回屋的背影,我能做的也隻有一聲長歎。
真不知道我有沒有能力保護她,我說的是實打實的力量,而不是僅僅口頭的幾句豪言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