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段語澈並不喜歡這個彬彬有禮的姨夫,還是跟著去吃了幾頓飯,聽了一場樂團的演奏會,而樂團還要去其他兩個城市演出,段語澈一定要拉著姨一起回家。
她還給段語澈帶了禮物,是他以前沒嚐試過口味的巧克力。
段語澈帶著她回家那,段述民正好不在家,她就問:“你爸爸工作經常都是這麼忙的嗎?”
“也不是……因為最近是年底吧,銀行事情多。”
“那你平時在家,誰給你做飯?”其實她心裏對段述民把資助的孩接回家是不太滿意的,可現在看見y有了哥哥,還挺依賴他,就覺得是件好事。
至少他有人陪著了。
“上學就在學校吃,回家就他給我做。”段語澈指了下一直沉默寡言的曹烽,“做的比爸爸好吃。”
“是嗎?”姨看向曹烽,“湯米之前給我打電話,經常起你。”
曹烽靦腆地笑了一下,心裏很激動,又有些不知所措:“我去洗水果吧。”
姨對曹烽的觀感很好,覺得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好孩子,懂事的。她低聲問段語澈:“以前我們湯米沒有哥哥,現在有了一個,高不高興?”
“……高興。”
曹烽端著果盤回來的時候,聽見兩個人在什麼考試的事。
“你要準備一首肖練,一首完整的貝多芬奏鳴曲,或者你可以選擇海頓,另外要一首勃拉姆斯或李斯特的作品,難度越高越好……”
段語澈顯得有些抗拒:“我不想練,我也不打算學這個,我不想出國讀書……”
曹烽心沉了一下,放下果盤:“湯米要出國讀大學嗎?”
姨無奈地:“我有這個意願,但是他好像不想去。”
段語澈固執地搖頭,姨摸了摸他的頭發:“不過這樣也好,留在國內也很好。”畢竟段語澈還有她姐姐和外祖父留下的遺產,那些遺產很足夠他優渥而無所事事地活一輩子了,即便她認為人生應當要去實現自己的價值,但無憂無慮的狀態,是很適合她家這生就有些憂鬱的孩的,要是再有一個愛他的另一半,就更好了。
姨隻待了一周,便離開了。
學校裏正在準備一月底的期末考試,大部分的學生都在認真複習、備考,曹烽也是如此,他喜歡鑽研課外的知識,但課堂內的,涉及考試的也不敢馬虎,畢竟這代表著他的獎學金、貧困金。
臨州的冬冷得刺骨,潮濕的陰冷無處不在,又總是不見陽光,氣陰鬱的讓人無心學習。
這上午,段語澈正抱著他心愛的毯子睡覺,馬波抱了一摞信封進來。
“同學們。”他先叫來班長,把這些信封發下去,接著,“學校組織了一次有意義的活動,給十年後的自己寫一封信,你們可以暢所欲言,寫好後放進信封,在信封上寫好地址。”
“寫什麼信啊……不就是寫作文嗎?”有同學拿著印了學校校徽的白色信封抱怨。
“不是寫作文。”馬波耐心地解釋,“沒有老師會檢查你的信,你可以想寫什麼寫什麼。”
“這封信將妥善保存在學校的保管室,並在016年的1月1日寄出。”
“哇。”
“免費的嗎?”
馬波點頭:“免費的,郵寄費用由學校承擔,有意願參加的同學,下周一交到班長處。”
信封發到了曹烽手上,他看段語澈在休息,就幫他領了,沒有叫醒他。
曹烽是晚上到家,打開書包看見信封的時候,才想起來的,他拿著信封去敲段語澈的門。
“曹烽?什麼事?”段語澈還是老樣子,拚圖完成了二分之一,他極有耐心地每尋找一片新的,有時間的時候可以整個下午都泡在這個遊戲上。
“學校發了這個,我忘記給你了。”
“信封?幹什麼的?”
“學校組織的一個活動,就是……給十年後的自己寫信。”曹烽大致描述了一下。
段語澈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所以這封信十年後真的會寄到我手上?”
“嗯,016年的1月1號寄出。”
段語澈抬頭問他:“那你要寫嗎?”
“要寫。”曹烽就這個愛好,他喜歡寫信。
“你準備怎麼寫?你覺得十年後的自己是什麼樣的?”段語澈忽然開始跟他探討起來,“十年後,那就是……二十六七八歲,如果我能考上大學的話,你跟我應該都大學畢業了,你應該也結婚了,不定還有孩了呢!”而且按照曹烽這麼努力勤奮的性格,沒準還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