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倒是給過幾個招,一個強吻,曹烽哪裏敢做這個,一個要冷落，曹烽根本舍不得，一不跟他句話,心裏就跟丟了什麼似的空落落，還有一個：“你不能光對她好，你得製造情敵啊！她一看你這麼搶手了，才會正視你。”
這一個,曹烽也幹不出來,他對誰好去？
除了關心關心段述民，他也沒別的對象可以關心了。
曹烽有種油然而生的挫敗感,除了對段語澈更好一點,好像什麼也不能做。
不知不覺,他就看了幾十分鍾，段語澈睡覺不踏實，喜歡亂動，這床，曹烽多次往旁邊躲，差點還被他踢下去。
宿舍樓會打鈴提醒學生起床去上課,一般是放降央卓瑪的歌,段語澈就是被那高亢的歌聲給吵醒的,一睜眼,就看見曹烽跟自己躺一起,挨得極近，近到隻看得見他兩隻又黑又明亮的眼睛。
段語澈睜大眼睛，正要問他什麼，曹烽就“噓”了一聲：“我室友還沒走。”
段語澈馬上閉嘴了，睜著眼睛盯著他，心裏又納悶地想，自己也沒幹什麼不該幹了，怎麼那麼怕被人給看見呢……
兩人互相盯著沒有話，段語澈屏住呼吸，望進他清澈的眼睛裏，那眼裏仿佛倒映著自己，段語澈越發地不自在，這是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好像無論做什麼都不行，他也不敢避開，總覺得避開目光就顯得心虛，隻好一直看著曹烽。曹烽眼睛很漂亮，純黑色的眸子，眼神微微閃動，裏麵是有光的，有故事的。
曹烽的臉被他看得逐漸變紅。
曹烽的室友醒了，這才下床，走的時候還叫了曹烽一聲，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教學樓。
“你先走吧，”曹烽在床上，“我等會兒去。”
聽見關門聲，段語澈才長長地出了口氣：“你剛剛在睡覺還是在看我？”
曹烽睡覺。
“……為什麼跟我睡一起？”
“困了，沒忍住。”曹烽也沒有提醒他這是自己的床，問他，“睡得舒服嗎？”
“……就比圖書館舒服一點吧。”段語澈坐起來，這才看見曹烽半邊身體都掛在外麵，自己霸占了整個床，有點過意不去，就，“下回你睡裏麵。”
還有下回？
曹烽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點了點頭。
段語澈覺得好像哪裏不對，但是又不知道，兩人一起回了教學樓，曹烽把他送到二樓，又下來。
晚上段述民打電話來的時候，正好提起曹烽：“我聽張，曹烽回家了？”
“嗯……他回來了，陪我住幾，可能是等你回來就走。”段語澈問他，“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段述民：“就這兩吧！行裏還要開會。”
“這麼快？”段語澈脫口而出。
段述民笑了笑：“還不想爸爸回家啊？是不是覺得我做飯沒有你曹烽哥哥做的好吃？”
“是啊，你做飯是沒他好吃。”他甚至覺得曹烽的存在都可以取代段述民了，反正段述民也隻是賺錢養家……自己又不缺他賺的那點錢。
不過，兩個人的意義似乎還是不一樣的，段語澈幾乎有些混淆這種感情了。
段述民還是笑：“對了，過幾好像是曹烽十八歲生日，不知道我能不能趕回來，要是回不來，澈，你記得給他買個蛋糕祝生。”
“誒？幾號？”
“我看看日曆啊……”段述民頓了頓，，“他是農曆月19的，也就是這個月的18號生日，那就是還有兩，他後成年。”
無論在哪裏，成年都是一件大事。
段語澈琢磨著給他送個什麼，曹烽每早上都那什麼……那麼廢內褲，幹脆給他送兩斤內褲算了。
上回自己生日，雖然鬧了點不愉快，但曹烽給他送的東西很有意義，還做了個蛋糕，自己也不能太敷衍是不是。
曹烽看書，段語澈看電視，是蒂姆伯頓的電影，他很喜歡這個導演。兩個人很和諧地坐一起，電影結束了，段語澈要去睡覺：“你晚上別睡沙發了，回你房間去睡，四件套我都給你找出來了。”
曹烽卻搖搖頭，不去。他到現在都沒開過那間屋子的門，以為那是常斌的房間了，雖然常斌不在，但自己也不方便開。
“怎麼？你睡沙發睡上癮了？”段語澈是真想不通，“還是你想睡我床上？”
曹烽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一愣，也不知道怎麼回，段語澈有點臊，怕他當真：“我開玩笑的。”
曹烽愣愣地點頭，旋即笑了笑：“我就睡沙發吧，不礙事。”
家裏有人了的感覺很不一樣，段語澈睡在裏麵，知道曹烽就在外麵，便感覺很安心，一點也不害怕了。
盡管對於曹烽，他仍有很多不確定的東西，也沒有細想下去的勇氣，可這些他也不打算細究到底了，這些事想起來太累了，什麼都沒想清楚不，把自己想得頭疼。
段語澈第二專門請了假出去給曹烽挑的禮物，他直接進店裏，店員正想問他要什麼款式的，就見到這位還穿校服的學生顧客指著一牆不同的款式：“都來一條，l的。”
店員：“……”
這麼多條內褲，段語澈也帶不回去，好在商場有送貨上門的服務，段語澈專門了，讓他們放門衛，自己晚上回家就拿，出了店，他還去了趟蛋糕店，預訂了明下午送貨上門的服務：還跟店員要求：“要個蠟燭，十八歲的，蛋糕上寫什麼啊？就寫……烽生日快樂，是那個烽，火字旁的，別弄錯了。”
晚上回家，段語澈讓張在區外麵停車，然後搬了個箱子上車。
曹烽問他是什麼，段語澈姨給他寄的東西。
他有個計劃，得用廚房，不過不能讓曹烽發現，可曹烽睡沙發上，他不能保證不把曹烽給吵醒，萬一吵醒了，就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