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紗。
酒店。
蘇城天的眼底,是隱蔽到快要遮不住的深情。
濃的快要將人吞噬。
陸小白睡得很沉,好像是在做著什麼美夢,小嘴咂了咂,睡顏甜美又靜好。
蘇城天伸手食指撫過她的眉眼。
吻,輕輕,如薄翼,落在她額頭上的淤青上。
小九,這次,我絕不放手。
黑暗裏,他仿佛聽到潛伏在心底五年的野獸,在癲狂咆哮。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鋪灑了一縷暖色。
陸小白覺得渾身酸痛。
就跟跑了八千米似的。
眉頭蹙成了毛毛蟲,費力的睜開了眼。
陌生的環境。
心髒瞬間漏掉了一拍。
她猛地坐了起來。
被子滑落到腰間。
她低眸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件白色的浴袍。
男士的。
裏麵,除了小內褲,基本上,不著寸縷。
她的衣服都疊的整整齊齊擺在床頭。
陸小白死死的咬著唇瓣,慢慢的掀開了被子。
每掀開一點,她的呼吸就僵滯了一分。
直到她白皙的雙腿間,那刺眼的一道嫣紅闖入了眼簾,小白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她倉皇的拿過衣服來跑到洗手間快速的穿上。
一邊穿一邊哭。
是她蠢,是她笨。
把所有的人都當做好人。
現在好了,清白被她弄沒了。
陸小白越想越委屈,連生氣都忘記了。
頭發胡亂的挽了起來,她奪門而出。
二十分鍾後,蘇城天拎著早餐回來。
一進門,就看見了床上胡亂堆著的被子,還有床頭櫃上消失的衣服。
小九不見了。
蘇城天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眸裏寒芒。
走了過去,伸手進被子探了探溫度,她走了有一會兒。
這時,他忽然注意到了擊垮陸小白的那抹紅。
蘇城天的眼睛裏有一刹那的怔忡。
隨後,性感的唇角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傻瓜。
陸小白的媽媽駱雨堯,嫁給了繼父陸方賢後,先是煞有介事的給她改了姓氏,緊接著就積極的跟著丈夫,投身於保護稀有動物的大業中。
扔下了她、繼父的母親,還有繼父家的兒子陸離。
她家位於c市的近郊,離市中心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房子是個四合院,古樸雅致。
院子裏有葡萄架,還有繼父特意給她搭的秋千,她每天回來,不管多累,都先上去悠蕩一會兒。
可今天,她跑進來直接奔自己的房間,頭都沒抬。
“陸二白!”
陸離一聲低吼。
陸小白步子沒有片刻的停頓,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陸離的肺都要氣炸了!
這妞徹夜未歸,電話也打不通,他派他手下所有小弟去找了,連個音訊都沒有。
他馬上都要報案了好嗎?
好不容易把她盼回來,連麵都不讓見。
陸少爺哪是你不讓我見,我就不見的性子,雖然才高三,但是一米八的身高不是白長的。
邁著大長腿快步走了過去。
抬手咣咣敲門,“陸二白!出來!給哥解釋解釋,你昨晚夜不歸宿,到底跑哪兒去了?”
他話音剛落,腦袋上就挨了狠狠的一下。
疼的他差點兒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