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遠遠不夠。
生命不息,坑人不止。
對秦堪來說,達到目的是他唯一需要考慮的,至於其中的過程和手段,則百無禁忌。
一個連別人家祖墳都敢挖的人,跟他談道德底線和做人的下限,未免有對牛彈琴之嫌。
劉大夏的致仕引滿朝文武嘩然,聖旨的內容自然也被有人心泄露出去,這一次大臣們憤怒之餘,倒也沒怪罪朱厚照。
劉瑾被劉大夏的兒子羞辱一事早已在京師傳開,大臣們混跡朝堂多年,都不是傻子,大家很清楚,逼劉大夏致仕分明是劉瑾的手筆。
於是,劉公公的祖宗十八代再一次屢屢被滿朝大臣提起,當然,提起的方式不怎麼斯文,祖宗中的女性親屬更倒了大黴,不知被多少人提出與其生純潔關係的強烈願望。
總而言之,劉瑾這回黑鍋背得有點嚴重。
正德元年十一月,惱羞成怒的劉公公終於忍不住了,命西廠將帶頭辱罵他的大臣拿了幾位代表人物入詔獄,第二日杖斃於午門,群臣的義憤填膺這才漸漸停歇,而內廷與外廷的矛盾,自此事以後愈尖銳,不可調和。
劉瑾吃了個悶虧,有冤申不得,滿肚子火氣不知該跟誰泄,司禮監連著數日處於低氣壓之下,大小太監宦官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饒是如此,好幾個不小心犯了錯的宦官仍被暴怒的劉瑾當場打死。
***************************************************************京師北郊皇家獵場,冬狩。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奔跑在山林裏的一隻山雞倒地,身軀微微抽搐幾下,終於魂歸離恨天。
劉瑾老臉笑成了褶子,沒口子誇讚:“陛下槍法愈精進了,好!”
一名禁宮武士策馬上前,將山雞拾起,朝遠處的朱厚照揚了揚,大聲喝道:“陛下威武,親手獵山雞一隻!”
無數軍士大聲喝彩。
一身戎裝的朱厚照嘻嘻一笑,也不理會劉瑾穀大用等人如潮水般的馬屁,命侍衛將火槍繼續填藥裝彈搗實之後,把火槍拋給秦堪。
“秦堪,你也開一槍試試,咱倆比一比,看誰打的獵物又大又多。”
秦堪垂頭看著手裏的火槍,為難道:“陛下,臣是讀書人,很斯文的……”
“少來!”朱厚照一瞪眼:“平日在大臣們麵前裝斯文也就罷了,咱們認識這麼久,誰不了解誰呀?跟朕麵前裝斯文,簡直是欺君!”
聽著陛下和秦堪說話的親密神態,劉瑾咂摸咂摸嘴,一股熟悉的酸溜溜的滋味兒油然而生。
這孽畜到底給陛下灌了什麼**湯,令陛下如此寵信他?想不通啊……秦堪喃喃歎道:“怎麼是裝呢?明明是真斯文啊,君子不忍殺生,此非仁道……”
“還裝,還裝!”
“好吧,陛下,打山雞打麅子什麼的,其實沒多大意思,不如換一種玩法……”
朱厚照眼睛一亮:“有新玩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