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鬆了一口氣:“你總算記起來了,我見過的敵軍中,沒看見長得像你副衰樣的,就知道你可能是聖上新派來蒙軍功的世家弟子,你們這些整天吃白食的家夥、連一句口令都記不牢!上一個讓我問了三天才問出來,雖然我早已認得他,但軍令如山,口令不對,就是親爹也隻能當是敵人派來臥底的奸細、超過五天就要一刀把他殺了!下次你需牢記,莫要做個冤死鬼!這次的口令是“把我砍了”,算你答對了!”這種口令就算敵方猜到也不敢一試,聖仁皇帝當年用兵確實神鬼莫測,隻是如此縱容世家弟子,對臣子也未免太恩龐了一點。怕因自己人一時想不起來而錯殺了好人,以至口令不對還留五天性命,實在是過於仁厚。
“嘻!嘻!”豆豆甚是覺得好玩,不由得笑了起來。
李靖聽見笑聲,向豆豆看去,一見之下,慌忙跪了下來,口中說道:“小將參見公主殿下!”
豆豆大奇:“你怎麼不認得他們隻認得我,你說說,我是誰?”
李靖道:“公主又來戲弄小將了,你不是聖上的長公主...天啦!你怎麼變小了這麼多,也比以前漂亮多了,這是怎麼回事?”李靖越想越糊塗,抱著腦袋坐在地上......
“從小爺爺就說我和大姑姑長得很像,他肯定是把我當成大姑姑了,那時我爹爹雖小、他也應該認識,不如逗逗他,看呆呆跟爹爹長得像不像。”於是豆豆說道:“李將軍還不去參見皇太子”
李靖四處尋視,卻沒發現豆豆所說之人,知是被戲弄:“殿下又在戲弄小將了!”李靖說道。
豆豆指著呆呆說道:“他不是皇太子嗎?”
李靖仔細看了半天,臉色越來越不對,大聲說道:“殿下,你怎麼可以和敵國之人來往,我認得他,他明明是...”
孫轅心中大驚,知道李靖現在是幾十年前的記憶:“難道?...不可能,應該是我跟那人長得很像吧,天下長得相像的人太多了。”卻又吊起了心房,急等他說出口中之人是誰。
“李靖!住口,你滿嘴胡說八道,汙蔑他人我不與你計較,不許你侮辱我師父!”哪吒實在忍不住了,大聲喝止。
“兒子!我的兒子!”李靖一聽聲音,猛的回頭,看見一雙心底裏夜夜都在思念的眼睛,心裏猛震之下,終於清醒過來,隻見他雙眼含淚,身軀顫抖,緩緩地走到哪吒麵前,一把猛地把他抱起來......
哪吒想掙開他,卻渾身使不出盡,知是師父做了手腳,想起了往日的種種酷刑,心裏極為恐懼。
李靖兩眼淚水巴啦啦的望著哪吒,卻見自己的兒子已再無從前的依戀之態,眼裏反而像小孩半夜見了鬼一樣,驚恐萬分,全身上下連著牙齒都在格格地發抖,這才終於徹底明白、自己早先對他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往日對自己那濃濃的親子戀父之情再也找不回了,他再也不是以前的哪吒,對自己心裏有的隻是滿腔的仇恨和傷痛,自己一生最疼最愛的心肝寶貝已永遠的失去了......
李靖放下哪吒,獨自一人坐在地上,仰天號啕大哭......
李靖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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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你看你爹為你傷心成這樣,你以後要好好孝順你爹!”孫轅語重心長的對哪吒說道。
哪吒心裏一哼:“頂多我不再找他報仇就是了,不過師父麵前可不能這麼說。”哪吒嘴裏敷衍道:“知道啦!哥哥!這裏的事都擺平了,我們不如現在就走吧!”哪吒心裏實在是等不及了。
“走哪裏去?”孫轅問道。
哪吒急了:“當然是哥哥去哪裏我就跟著去哪裏,難道哥哥你還想在丈母娘家一直吃閑飯啊,他們家雖有錢,也不見得會舍得讓你長住!”哪吒想起那一年自己第一次去他們家吃飯,好心幫他們家洗碗,就打碎了一堆盤子而已,卻從此以後被列為不受歡迎的客人,頗讓小哪吒在心裏惱恨不已:“他們家這麼有錢,還買不起一堆盤子?我們家這麼窮,我天天在家裏砸盤子,爹爹反而樂嗬嗬的看著。他們家真小氣...爹爹從前對我還真是好......以後看見了,我還是叫他爹吧,不過我跟師父走了之後,就再也不用看見他了,李靖,不是我不肯叫你爹,而是以後沒機會叫了,你不要怪我哦!”唉!哪吒雖最終還能想起親爹的種種好處,心中卻也再無父子之情了。
孫轅說道:“哪吒,現在你已有了親爹,就不要再跟著我們去了,讓你爹爹一個人孤零零的每天在家想你,實在太可憐,你就呆在他身邊安份的過日子吧,我能教你的都已經教了,剩下還沒教的等你長大後,給你爹生了個孫子,讓他老有所依,再隨我而去吧。”
哪吒急道:“我可以認他做爹,但我一定要跟你走,況且我已是金身童子,再也長不大,也給他生不出孫子,你不如就做做好事,給他再娶一個媳婦,生個兒子好不好?”
孫轅笑道:“你這小鬼,盡是胡鬧,這世上哪有兒子急著給自己找後媽的,你爹對你娘親念念不忘,早就無心再娶,不然還要等你這個當兒子的來求媒啊!你的金剛不壞之身,別人沒辦法,卻難不倒我,我走之前當然要給你化去此身,讓你能長大成人,給你爹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