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裏的空氣一陣震蕩,先前的婆婆現身了,隻是腰身更加的矮小。
她走到紫晴身邊,輕輕撫摸著紫晴的頭,十分憐愛地說,“孩子,如果我用巫術替玉竹治傷,那你們會受更多的苦。你這個新爹,最痛恨的就是巫術……”
微停頓一會,婆婆又說,“也正是如此,黑巫術才得到了一點點的阻力,說來,這也是你爹的功勞……”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話方式,紫晴早就領教過了,隻按著自己的思路來。
紫晴微地一怔,想起陽石青城說過的話,又想到二夫人那種恨不能拔除眼中盯一般的神色,心裏微微猶豫了一下。
她到沒什麼,流浪乞討都無所畏懼,可是再讓這玉竹跟著自己顛沛流離,那豈不是害了她?
“婆婆,我不管那些,我想保護玉竹,不想再讓她受苦。”紫晴堅定地說,卻看到婆婆微微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過早的暴露自己,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你是白巫家族最後的希望。”
“婆婆……”紫晴下跪哀求,看到婆婆的銀絲微微一顫,最後卻深深地哀歎一聲。
“紫晴丫頭,你求我也沒用,我不能這樣做。”婆婆轉身,身影越來越淡,紫晴回頭看看受傷的玉竹,想到自己沒有銀兩替她請大夫,突然想起一計。
她從頭上拔下簪子直指自己的雪頸,大聲道,“婆婆,如果你不肯救她,那就教我巫術我自己去救,如果你不答應我,我今天就用這簪子刺死自己。什麼白巫術、黑巫術我不在乎,我不能看著我親近的人受傷不管。”
話音剛落,紫晴就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製,不由自主地鬆開了。
簪子掉落在地,在寂靜無聲的祠堂裏發出驚人的聲響。
“丫頭,你瘋了吧,為了一個丫鬟,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婆婆施咒語拾起簪子,無比心痛地看著紫晴,眼睛裏陡然升起了一種失望的神色,這種神色壓抑著紫晴,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紫晴跪在婆婆身前,搖著婆婆的衣袍,“婆婆,紫晴知道這樣做傷了您的心,可是現在我別無選擇,如果我不能保護身邊的人,還談什麼使命和大任?”
許是這句話打動了婆婆,許是因為紫晴的堅持讓婆婆改變了主意,婆婆盤膝坐到了玉竹身邊,手掌放在玉竹受傷的背部,緩聲念了幾句咒語。
眨眼之間,玉竹背上的傷口極速愈合,隻剩下衣衫上的濃濃血跡讓人記得剛才那種殘酷的刑法。
紫晴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笑意,覺得一定要學會巫術,哪怕被陽石青城趕出家門也再所不惜。
“婆婆,教教我,這樣我就不用再受他們的欺負了,我也可以保護玉竹。”紫晴一臉渴望,卻未感覺到婆婆同等的歡喜,隻聽得婆婆歎息一聲後緩緩起身。
“丫頭,這個要求婆婆不是不願意答應你,而是婆婆做不到。”剛剛施過法,婆婆略顯疲憊,銀色的頭發裏忽而出現了一簇一簇的青絲,看起來十分的怪異,像是枯木逢春,又像是人老時的回光返照。
想到這裏,紫晴心裏一驚,忙壓抑住了這種想法。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