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疑惑地看著紫晴,“糧倉都被黑巫女搶了一個幹淨,後又被放了一把火,現在除了黑土什麼都沒有……”
“我讓你去,你就去吧。”紫晴點了點頭,鼓勵李嬸去做,現在連月銀也發不起,以後也隻能靠威信來服人了。
接著陽石霍、紫晴和玉竹一同走出前廳,來到了陽石府門前。
門前圍觀的人不少,指指點點,都衝著門上的牌子。
門前一堆火,火裏是燒了一半的丞相府牌匾,顯然,這個黑巫女是找碴來了。
“壇主讓我們來問紫晴姑娘,考慮好了沒有?”
“什麼?”
“進入祭壇,成為一名黑巫女,我們壇主如此器重你,你該感恩戴德求著我們壇主才是。”黑巫使者的鬥篷帽子壓得極低,聲音也飄渺無常,感覺就像是地獄使者一般。
紫晴笑了笑,“看來你們壇主的眼光不怎麼樣,連乞丐都看得起……黑巫祭壇裏的巫女是不是全都是被你們強行逼迫才去的?”
“你不用這麼囂張,我們壇主說了,你遲早有一天,跪著去求她。”兩個黑巫女抬起頭,幽深的眸子裏黑得見不到盡頭,整個眼瞳裏全是黑色,十分駭人。
紫晴也抬起頭望門匾,“乞丐世家!”黑漆的四個字份外地顯眼,在門樓之上耀武揚威。
陽石霍看到這景象,怒氣衝天,握拳上前吼道,“欺人太甚,你們這些黑巫女不幹好事,專營害人,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們,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世家。”
“哥!”紫晴來不及攔,陽石霍已經衝上去,隻是還未到近前,兩個黑巫女同時施術,陽石霍的身體被死死地擋在一米開外的地方,盡管,他身子前傾,拳頭上揚,可是卻挨不到黑巫女的身體,隻能憑空搖晃,那兩個黑巫女看到這幅情形,露出一絲詭笑。
一旁的看客都議論紛紛,顯然,在祭壇時嶽紫陽的目的已經達到,人們已經不會再對黑巫女如此行徑感到義憤填膺,反而覺得,這是陽石家罪有應得,畢竟,那麼多的金銀珠寶從陽石家抬了出去,這是事實。
陽石霍發覺不能向前,想抽身而退,可是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牢牢附在那個透明無形的波光之上,動彈不得。
紫晴發覺此事,暗忖黑巫女並不是想傷害陽石霍,隻不過是想讓他收收性子,知道黑巫女的厲害。
但正是如此,才是糟糕。
陽石霍與陽石青城同為父子,性格相似,他們都是士可殺不可辱的剛烈性子,如果這件事情給陽石霍造成挫敗,那今後恐怕……
想到這裏,紫晴再不猶豫,從袖子裏掏出黑瓶拔開塞子衝著黑巫女使者扔過去,那隻血蜈蚣紅光一閃,衝向那道波光,隻聽“轟”的一聲,接著是陣陣惡臭。血蜈蚣當下斃命,而那道波光也同時消散,陽石霍噔噔後退兩步站穩了身子。
兩個黑巫女吃驚地看著紫晴,“你竟然懂得南疆巫女特有的驅盅術……”
剛剛也不過是歪打正朝,紫晴本想以毒攻毒,哪料到她們二人是如此吃驚的表情。
“我看這盅術也不怎麼樣,一隻小小的蜈蚣而已,到是你們,自家的東西還嚇成這樣,實在可笑……你們養這些毒蟲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到過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自作自受的結果?”紫晴見陽石霍沒事,也不願意過多糾纏,拍拍手,“既然牌子已經掛了,那就掛著吧,還得謝過壇主辛苦,這牌子估計得花個百八十兩銀子吧,是南城老郭作坊的手藝,字不錯,框子湊合,隻是這顏色像死烏鴉一樣,不吉利,叫你們壇主下次做好事的時候,一定要想得周到點。”
“你……”
“別理她,我們受命而來,回去向壇主複命就可,不必多招惹是非。”
先前怒不可遏地巫女使者聽了,冷笑一聲,看著紫晴說道,“你別得意,壇主有的是時間等你的答複。不過,壇主還讓我捎給你一句話,聖旨已下,不準任何人施舍陽石府的人,否則殺無赦,我想,你不會那麼傻,讓你哥哥做個死鬼吧!”
紫晴知道嶽紫陽的意圖,她隻是想報一已之仇,之前,陽石青城估計沒少讓她難堪,如今虎落平陽,她自然要處處威逼,落井下石。
陽石霍因有軍命在身,所以沒有被責罪落為乞丐,但這並不代表陽石府就會就此無事。
隻是,紫晴始終沒有想明白,這嶽紫陽突然想讓自己進入黑巫祭壇做女巫,這個想法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是脅迫?是利用?還是因為她跟淩逸辰在一起的事情被嶽紫陽知道了,所以想把她留在身邊日夜折磨,好報一已之仇?
想想,自己確實跟這黑巫女有著“不解之緣”,初次相見就十分不快,甚至後來丟了記憶,這些種種,都成為日夜思索也解不開的困惑,讓紫晴隱隱覺得有什麼冥冥注定的事情在等著她,可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