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紫陽瘋狂的笑聲震蕩著祭壇基石,那些空空如也的骷髏回應著這笑聲,發出陣陣可怖的嗚咽聲,仿佛與萬鬼同窟。
“壇主,你看這個。”祭壇右使將手掌裏的東西送上讓嶽紫陽過目,東西泛著微弱的金光,在黑暗如地獄的祭壇中心,卻顯得那麼的柔弱,讓人看了心裏生出一種憐愛之感的柔美。
嶽紫陽收起臉上的興奮,眼底漸漸染上一層憂傷,“是我送給逸辰的相思鶴……它們怎麼會在你這裏?”
“是從關押陽石一家的石室裏飛出來的,若不是事先在祭壇峽穀施咒設了結界,這些小東西可是要壞了壇主大事。”右使俯身,邀功似的陪著笑,她哪裏知道嶽紫陽此時心裏正在滴血,心頭醞釀的恨意足以把天地都掀塌。
嶽紫陽捏著金色紙鶴的翅膀,看著它不遺餘力地在手心裏撲騰,似要掙脫她的控製飛離這個黑暗的地方,嶽紫陽的臉上的表情僵硬,漸漸變得冷酷,“上麵刻著的梵文,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屬下不知,還望壇主提醒。”
“是定不負相思意,定不負相思意……定不負相思意……這些梵文都是我一字一句寫上去的,這紙鶴也是我親手疊的,當初將這紙鶴送於他,是怕我在他地清掃女巫時兩人書信不通,會起相思意心裏傷感。所以親手疊了這些紙鶴,耗費心力施咒……卻不料,他卻把它們送給了那個紫晴。”嶽紫陽悲絕而笑,笑聲淒清,讓一旁的右使聽了好不心顫,每到這時,就代表壇主發狂的預兆,壇主發狂,黑巫女個個都得小心行事,否則輕被鞭笞,重被折骨咒折骨,生不如死。
“壇主,或許隻是那個女人偷盜的,她鬼精的很,上次還用皇上來威脅壇主……”
“威脅,她是在威脅我……不是利用淩逸辰的命,而利用我對淩逸辰的愛。我知道她不會殺他,可是我就是見不得,別人用我最心愛的人來威脅我,我定要將她碎屍萬斷,讓她受盡折磨,再讓她跳進那洗靈池經曆痛不欲生的折磨,我要讓她痛,讓她生不如死。”嶽紫陽發了瘋一般,她將手裏的金色紙鶴揉碎,踩到腳下,又施以咒語讓那些金色的粉末變成了黑色的泥土,可是恨意並未消失。
嶽紫陽的步子極快,後麵的黑衣使者隻有極力跟上。
通往石室的甬道像條黑色的黑龍,依著黑色法丈頂上那微弱的紅光,兩個行走在其中的人就像是爬行的野獸一般,緩慢獨行。
嶽紫陽來到石室,施了分身咒,兩個嶽紫陽神色舉動都如出一轍,後來而上的黑衣使者看到如此情形驚呼,“壇主,你這是要?”
“有一場好戲要看,分身會去皇宮告知皇上陽石一家的下場……而且我要加大那些藥量,永遠不能讓淩逸辰回憶起往事,我要讓他永遠忘了她,不留一絲一毫的記憶。”嶽紫陽剛剛說完,那個分身身影一閃,完全不見了蹤影。
嶽紫陽轉身從榻上拿來一件淩逸辰常穿的長袍,遞給使者,“你來扮皇上……”
“屬下扮不了,皇上言行舉止,屬下都不熟悉,況且聲音難以假扮……”
“我隻需要你的一個背影,剩下的事情由我來做,我要讓這個丫頭心神欲碎,徹底死心,隻有這樣才解我心頭之恨。”嶽紫陽謀好了一盤棋,眼神裏閃動著一絲得意的笑,她知道這盤棋必定讓紫晴甘願淪落黑巫祭壇,“從此往後,真與假,是與非都不再重要,我將牢牢握住這條線,織成網子,將所有的白巫女殘兵敗將統統一網打盡,到時候黑巫才算是千秋萬代。”
“壇主聖明!”使者諂媚鞠躬,接過淩逸辰的墨綠色衣袍穿上,一旁的黑巫又照著淩逸辰的發式梳好,若看背影,完全與淩逸辰一模一樣,嶽紫陽看到如此,懶懶地說了一句,“走吧,去了石室,你盡管給我一個背影,剩下的事情都由我來辦。”
“是,壇主。”
嶽紫陽拖著長袍,緩步向石室走去。
黑巫使者依言行事,絲毫不敢有一點的差錯,行走之時仍然不忘記看著嶽紫陽的臉色,唯恐做錯丁點,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