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刻骨銘心的侮辱(2 / 2)

“好一個亂臣賊子,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背著我做出這等事情……按照周國律法,如此犯上作亂理應誅殺九族……”淩逸辰勃然大怒,身子劇烈顫抖,顯然是怒火中燒,這樣的情形完全是在紫晴的預料之外,她雙手抓住石室窗口的柵欄,直到關節都泛了白,全身都僵硬無比,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就是從淩逸辰嘴裏說出來的話,更不願意相信,這就是她期盼了幾個時辰等來的結果。

嶽紫陽回頭看了一眼石室這邊,明明看到了紫晴的雙眸卻裝作視而不見,隻是十分憂慮地說,“皇上息怒,皇上本是仁慈之君,前些日子不是還上陽石府去送飯菜,處處關照,可是這陽石青城真是不知好歹,竟然用這樣的法子來針對皇上……”

“朕去陽石府送飯菜,本就是做給天下人看的。這陽石青城好歹是三朝元老,身邊的親信無數,若朕做的太絕情,未免失人心。”淩逸辰歎息一聲,搖著頭道,“朕本是看著紫晴那丫頭機靈,打算立她為妃,一來可以借此理由控製陽石霍,讓他好好替朕效勞,二來也是讓陽石青城知道,他們永遠隻是朕手裏的一顆棋子,兒子也好,女兒也好,全都是憑由朕擺弄的奴才。不管他三頭六臂,幾朝元老,朕想要殺他,隨時隨地就可以讓他人頭落地。”

紫晴心裏如天崩地裂,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泡影。

心底的痛苦有如用數以萬計的箭頭刺進來,血流如注。

紫晴搖著頭,哭著道,“不可能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桃花鎮前的約定,石洞裏的真誠言語,他背上的溫暖和衣服的香味依舊縈繞身旁不散,他對黑巫女的評價和對陽石府的內疚仍然充斥耳邊,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有違心意的話?

難道,那一切全是假的?

難道,他真的隻是為了更好的控製哥哥,讓哥哥替他賣命,攻打靖國,拋頭顱灑熱血替他打江山?

紫晴心裏混亂,但她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或者,這純屬是黑巫女變出來的戲法,畢竟,黑巫女巫術高強,想要做一場假戲騙她,那簡直太容易了。

就在紫晴懷疑的時候,突然聽到淩逸辰說,“這些紙鶴本是朕奪得那個嫡女信任的手段,不料她今天突然將紙鶴全部放飛,若不是朕收的及時,到要白白可惜了紫陽的辛苦。”

紫晴看不清楚淩逸辰的臉,但她看清楚了那些金色的紙鶴,是他說過,那些紙鶴是獨一無二的,是隻認施咒人和收信人的,可是現在他明明將那些紙鶴好端端擺在嶽紫陽麵前,甚至,她聽到他在冷笑,那是嘲諷,是譏笑,是在笑她的愚不可及……

淚水模糊了視線,內心最後一點的希望像波光裏的泡泡一樣幻滅,紫晴離開了石室的鐵柵欄,她再也不願意聽他們之間的談話,那些似真似假,非真非假,永遠讓她分辨不清楚的話,她聽夠了,也不願意再聽。

明明心痛的快要窒息,可是紫晴在萬念俱空的時候卻突然沒有了眼淚。

白巫女如何,人如何,黑巫女又如何?隻要不受人欺淩,不受人欺騙,可以保護家人永遠不受傷害,可以將看不慣的事情扭轉乾坤,可以對那些可恨可憎的人都視若草芥,什麼黑與白,什麼對與錯,殺戮與慈悲之間不也在時時變換著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