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巴掌打的不輕,九成的小臉上有了一個青紫的印跡,火辣辣的疼,隻是他不敢聲張。
“什麼事情這麼急?”淩逸辰出帳,係好腰帶,散亂的長發如墨一般披在身後,一臉慵懶。
“陽石霍將軍……”九成說了半句話噎住,換成,“陽石霍在軍時曾率領的那支軍隊竟然叛亂,昨天夜裏往靖國去了!”
“陽石霍呢?”淩逸辰急忙問。
“陽石霍還在京都當乞丐,可能並不知曉此事。”九成抬眼看著嶽紫陽,看到的卻是嶽紫陽臉上的不屑一顧,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根本不算得事情。
淩逸辰想了想,歎息一聲說,“隨他們去吧,既然他們不願意再留在自己的家鄉,朕有什麼辦法能挽留呢?”
嶽紫陽冷笑一聲,“皇上為何如此悲觀,若是想讓這些人活一時,那就讓他們逃到靖國,等到打敗靖國,他們全都得來領罪。”
淩逸辰一時沒有說話,嶽紫陽揮手支走了九成,並且嗔怒,“以後像這一類的事情不必驚慌,若是再敢貿然私闖皇上寢宮,打擾皇上休息,就把你的頭擰下來放到祭壇地基上做塊基石。”
“是,九成知罪。”九成磕頭謝恩,一邊彎著腰退出去了。
“皇上,還是斬草除根為好,那個莫靖安留不得。”嶽紫陽說罷就往外走,對門口立著的川鮫說,“我們先去殺了莫靖安,再去靖國玉樓關救我們的人。”
“是,壇主。”
“紫陽,不如先把人救出來再殺莫靖安,即使你們失敗了,還有第二步棋可以走。”淩逸辰提醒嶽紫陽,他知道,嶽紫陽出手根本沒有失敗的可能,可是他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待出口後他就明白,他不願意讓莫靖安死。
嶽紫陽臉上劃過一抹疑惑,片刻後笑笑,“也好,皇上說的沒有錯,也不急在這一時,況且中秋要到了,皇上恐怕也不喜殺戮!”
在淩逸辰麵前,嶽紫陽永遠溫柔的如一潭水,這在川鮫看來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尤其這些日子,她看到舞介子對那個紫晴惺惺相惜的樣子就感到惡心,這種感情膩歪的如同那爛杮子上滲出的糖霜一樣叫人吃不得。
“壇主,這莫靖安不殺恐怕是一大禍患!”
“不過是一個凡人,靖國一破,皇君就是那覆巢之中的卵,是生是死,不過就是我們一句話的事情。”嶽紫陽看了一眼川鮫,這個眼神提醒川鮫,遇事不能太過急躁,川鮫一時點頭應道,“壇主說的是,一切都在壇主掌控之中!隻是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去靖國玉樓關?”
“現在我們就去,讓我會會這些個驅巫師,我到想知道這個驅巫師到底是怎麼對付我們這些巫女的。”嶽紫陽的眼睛漸漸凝成黑紫,一旁的川鮫明白,這是危險的信號。
祭壇之中,紫晴在血靈泉裏受苦,舞介子徘徊在石門之外,可是最終她還是沒有闖進去。
舞介子回到石室,吩咐一個黑巫女守在石門前,沒有她的準許不準任何人進來。
她指著牆施展巫術,一扇門在牆上緩緩打開,舞介子迅速進入,那扇門的四周發著金光,在一個時辰內,這扇門不會關合。
進入皇宮已經是晚上,禦林軍來來回回地巡邏,舞介子藏在一個燈台的背後,直到禦林軍離開,舞介子才閃入正陽宮內。
淩逸辰正在把玩一隻金色的紙鶴,那紙鶴閃著金光,仿佛隨時會振翅飛翔。
舞介子的黑袍閃過燭火,幽幽閃動幾下,淩逸辰猛然發覺,“誰在那裏,給朕滾出來!”
殿內一片寂靜,也並未有人出現,隻是一隻黑色的蝙蝠撲棱著翅膀落在案上,銜著的一片紙旋即落到淩逸辰手裏。
“黑巫女的蝙蝠?”淩逸辰警惕地四下望望,又起身在角落裏查看一次,確實無人之後,他才讀起那個紙片,“紫晴有難,速救!”
淩逸辰突然起身,手裏的那隻紙鶴被他無心捏扁了。
“紫晴!”淩逸辰默念,那個初次見麵就讓他有一種莫名感覺的女子?
那這個送信的人又是誰?紫晴的親信?
淩逸辰帶著這個疑惑走出正陽宮,剛到殿門突然又想起紫晴在祭壇洗靈時說出的那番話,一時有些遲疑,他和她之間並沒有那麼多的交情。
況且洗靈之後她是不是紫晴還是兩說,那塊驅巫師的作用始終沒有明確的答案,國師沒有,莫靖安也沒有。
況且,以他這樣的身份救了,嶽紫陽回來他又要用什麼樣的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