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洞窟,劫後餘生的驚恐還讓每個巫女臉上掛著憂慮。
而紫晴內心裏卻是喜憂參半的,她一邊想著自己未葬身於那地基深處,依舊背負著使命;一邊想著莫靖安費盡心力布置的陣法被她一語道破天機破了陣,將來他若知道,那恨上必新加一層。
想一這裏,紫晴已經不願意再往深處想去,隻安頓舞介子,“右使照顧壇主,我先回石室了。”
紫晴深知,剩下的殘破的陣法有川鮫一人就可以對付,現在她要想的是以後她該何去何從。
一場聲勢浩大的劫難過去,祭壇內屍骸便地。
除了地基深處的巫靈被吸走大半之外,連祭壇內近些年來新招的黑巫女也有一半損傷死亡,而活著的,個個都筋疲力盡,眼中盡露驚恐。
在她們進入祭壇之後,從來都沒有麵對過如此大的威脅。
更讓她們驚恐的是,原來驅巫師已經強大到了如此的地步,一個小小的陣法就可以讓她們麵臨生死劫難,那以後,她們是不是要調整一下方向,將矛頭轉向驅巫師而非是那些苟延殘喘的白巫女?
“舞介子,你做的好,如果不是你,我們這一次再劫難逃。”嶽紫陽盤腿閉目打坐,眉眼間全是蒼白,這讓人不由有些擔憂她此時的身體狀況。
舞介子看了一眼嶽紫陽,“壇主,那些巫女怎麼處置?”
所有的人都看著嶽紫陽,紫晴內心裏不由揣測,嶽紫陽會用什麼樣手法來懲罰那些黑巫女。
“你把她們都押到審訊室……”嶽紫陽的聲音裏不帶一絲波瀾,就連剛剛的白璧洞天也隻是讓她微微皺了下眉頭,也許這世上除了淩逸辰之外,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嶽紫陽動情的。
“壇主,依屬下看,她們也是情非得以,必定是那些驅巫師用某種法術控製了她們。”舞介子上前替那些巫女開拖,紫晴知道舞介子的念頭,祭壇還好好的存在,既然如此,那些巫女仍然有改過的機會。
這時候嶽紫了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舞介子說,“這一點你就不如川鮫聰明,她從來都不會違逆我的意思,甚至還能猜到我的心思。”
“是,屬下知錯。”舞介子向身後的隨從使了一個眼睛,那隨從即可明白意思,轉身離開了。
紫晴知道那些黑巫女在劫難逃,雖然她不知道舞介子會用什麼樣的辦法來懲罰她們,但她太清楚嶽紫陽的品性。
一時石室內寂然無聲,淩逸辰看到嶽紫陽無恙,就輕聲說道,“朕離開皇宮多日,也該回去看看。現在化險為夷,你們認後還是加強防範要緊。”
“好,皇上先回去,這裏恐怕還會有危險!”嶽紫陽說完,深情地看了一眼淩逸辰,這讓她看起來有如兩麵人一般,忽冷忽熱,忽陰忽晴。
嶽紫陽處處替淩逸辰著想,這讓眾巫女心裏都明白,淩逸辰在嶽紫陽心裏重過一切。
紫晴默默看了一眼淩逸辰心裏不由思忖,如果當年,淩逸辰是因為嶽紫陽的這種矢誌不渝的感情打動,背叛了她,那她是不是要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夠?
就在目光投向淩逸辰的時候,那個人也突然向這邊望來,與紫晴雙眸相地,憑空的眼睛裏生出來許多的心意相通,她既明白淩逸辰心中的那絲愧疚是因何而生,而他也明白,她眼中的困惑是因何而起。
有些時候,看起來縱深的仇恨,其實原諒和仇恨就在一念之間。
紫晴移開了眼睛,他殺的不僅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娘親妹妹,更重要的是那麼多的白巫女因她而喪生於夢中,到現在還有一支在顛沛流離的逃亡中。
“紫晴,你送送皇上。”嶽紫陽似乎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突然這樣吩咐,讓紫晴警醒。
“還是讓舞介子去送,屬下去看看左使那邊收拾的怎麼樣了。”紫晴與川鮫不和,但比之送淩逸辰回宮這件事,反到是與川鮫在一起更加的舒服些,畢竟厭惡隻是厭惡,沒那麼多的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