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紫晴想的出神的時候,目光鎖定了祭壇口處出來的珠兒,她身後跟著一群不斷道喜的黑巫女。
“珠兒姑姑,以後你有了法杖,一定要罩著我,否則等不到我有機會去百裏崖,說不定就死了。”一個巫女無不羨慕嫉妒地說。
另一個巫女瞅了她一眼說,“呸呸,烏鴉嘴,什麼叫等不到去百裏崖……”
“那你說個好聽的……”
“好聽的?好聽的就是恐怕我去了百裏崖,那些祖宗的神器都不認我這個菜鳥,到時候就尷尬了。”巫女們說笑都有另一番景致,她們個個都一臉肅穆,仿佛說的不是笑話,而是一件重要的使命。
這時,她們與紫晴的目光相逢,個個都收斂了原先的玩笑,十分恭敬地低頭行禮,“見過天使!”
“起來吧,不必多禮。”紫晴之前對這些禮節十分不習慣,但打開記憶琥珀之後,記憶裏熟知的尊貴油然而來,幾乎是不需要聯係,她就將這一切做的自然超然。
珠兒停在原地,並沒有上前,紫晴幾乎可以感覺得到她的掙紮。
她是川鮫的人,見了她自然不會過份的熱情。
“珠兒也要去尋找法杖?”
“回天使的話,這次承蒙壇主厚愛,特準許我進入百裏崖找一件法杖,隻是珠兒沒有想到他們會將珠兒和天使安排在一起。”珠兒向來機敏,答話的時候都滴水不露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破綻,可見川鮫挑選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紫晴思索一番,再次想到了被困於靖國的虹兒。
要說年紀虹兒和珠兒應該是差不多的,如果不是因為黑巫白巫之間的隔閡,她們說不定能成為一對很好的朋友。
想至這裏,紫晴微微搖頭,這個念頭實在是太過荒唐,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信了。
“這沒什麼關係,後崖的法杖多的是,再說,聽右使說起過,這法杖現身也是需要緣分的,所以一起去百裏崖到是可以互相有一個照應。”紫晴說完,率先飛身到崖頂,俯身望去,崖下的眾巫女已經十分渺小。
片刻後,珠兒也飛身上了崖頂。
正是隆冬,寒風吹拂著黑色的鬥篷發出獵獵聲響,除此之外,入耳的就是方圓百裏那草木在寒風的瑟縮聲。
“天使……”珠兒突然發問,這讓正要邁步的紫晴微地一怔。
“什麼事?”
“有些話珠兒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珠兒看起來很躊躇,話到嘴邊又咽下去,目光裏則是猶豫的神色。
“如果是關於左使的話,不問也罷,問題在她那,如果是別的話,不妨問一問,說不定可以給你個答案。”紫晴淡淡抬起眸子看了珠兒一眼,珠兒身子微微地一震,顯然紫晴猜對了問題的一部分。
“那好,左使的問題我就不問了,另一個問題是,天使到底喜歡不喜歡皇上?”
“皇上?”紫晴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百裏崖之上,寒風之中,這個與自己並無多少交集的珠兒會問這樣的問題,這個問題糾結著太多的恩怨和情仇,她說不清,也不能說。
“你說呢?”紫晴把問題拋給珠兒,果然她中計了。
“之前和曉月……就是那次在皇宮裏曉月給皇上下藥的那件事情,曉月說過,天使對皇上十分在意,為此,她才會出此下策與天使爭搶皇上之愛。”珠兒說完,極目望向遠方,一向明亮如墨珠的眼睛此時也微微呆滯了一會,“曉月不傻,而且比我聰明,我相信她一定是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不顧一切。”
紫晴不願意被珠兒牽著鼻子走,就又問,“你今天這話是左使的意思?還是在替曉月抱不平?”
“我隻是不明白。”珠兒突然轉身,目光直直地看著紫晴,仿佛要直接看透她的內心裏。
紫晴沒有說話,隻是向另一側的百裏崖俯視了一眼,寒霧迷蒙,深不見底,怪不得能叫百裏崖。內心裏一邊想著如何尋找法杖,一邊又分析著珠兒不明白什麼。
“你繼續……”
“為什麼天使之前那麼喜歡皇上,甚至讓壇主誤會將天使許給皇上做側妃,之後,天使又急不可待地要寫一封休書?皇上並沒有變心,這麼看來,就是天使變了。首先天使可能前後不是一個人,其次,天使發現了什麼從而改變了心意,到底是哪一種呢?”珠兒如此縝密的分析嚇了紫晴一跳,紫晴心裏微微一顫,淡淡道,“大概你是多心了,隨川鮫的性子。我與皇上之間並沒有那麼複雜,我喜歡過,現在不喜歡了,原因告訴你不妨,我覺得和壇主爭搶一個男人實在是最為危險的一件事情,堪比與那些驅巫師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