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茫茫白霧之中,突然有一絲藍光閃爍,紫晴躍身飛過去。
寂靜如死去的山體上,那根法杖倔強而默然地立在那裏,杖頂地藍色光茫太過耀眼將那本身的形狀模糊了一部分,讓人一時看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麼樣子。
“天使……”珠兒因為剛才紫晴出手相救,所以這個時候跟紫晴有幾分親近,看到法杖不由替紫晴高興。
紫晴並沒有急著取下法杖,而是靜靜地在站法杖前,抬手輕輕碰觸那藍色光茫。
“為什麼所有的法杖都放棄了,你卻如此倔強一心要跟著我?”
法杖自然不能說話,隻是默默地綻放著藍光。
這個時候,紫晴才看清楚,這法杖是黑色杖身,杖頂是一朵未開的蓮花——藍蓮花。這讓紫晴忽地想起在陽石府裏黑貓在蓮花之上重生的事情,心裏不由有一絲好感。
藍蓮花之外,依舊是一條黑色的蛇身纏繞,但此時看起來那條蛇也並非是那麼的可惡可恨,反而增加了藍蓮花的神秘。
紫晴心裏十分滿意,最重要的是,她對藍蓮花的執著和忠誠感動。
成千上萬的法杖在感知到蔚藍的時候都放棄了她,唯獨這根法杖靜默肅立於百裏崖,沒有喧鬧,沒有追逐,而是如此安靜地等她來。
紫晴握著法杖輕輕一拔,那法杖就被她握在手心,紫晴握著法杖,一種身心相通的感覺立刻流便全身,一種異樣的溫暖讓她心潮洶湧。
在如此孤獨地處境之中,還有它,隻有它願意守護著她,這種不離不棄已經深深打動了紫晴,在握著它的那刻就決定今生今世它是她唯一的武器,法杖在,她在,法杖亡,她亡。
“天使,恭喜你。”珠兒在一旁恭賀,紫晴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我們回去吧。”
“好!”珠兒率先飛向崖頂,手裏握著她新得的法杖,那法杖閃著銀色的光茫替珠兒拔開了雲霧,像是守護者一般開路。
紫晴看了一眼手裏的藍色法杖,輕輕將它舉到頭頂,雙足點地,身體輕盈如飛雲一般騰到半空,法杖的藍色光茫將周圍的雲霧浸染,整個如一片藍色的雲霧之海。
那些平頂的倒山漸漸隱沒,回頭一望,藍色的雲霧湧動,在陽光照射下一片瑰麗。
紫晴心中盈滿,因為有了法器,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再無懼任何的危險和苦難,有了守護者她將更強大。
百裏崖崖頂,舞介子靜靜地站在崖頂等待,風吹動她的發絲,撩動著她的衣襟,可是她卻如石雕一般肅然不動。
她臉上的神情既有憂慮,又有痛苦,在餘輝之下,她看起來要比容顏的年齡年邁許多。
正這時,她看到整個百裏崖的雲霧都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藍色,舞介子臉上擔憂的神色稍緩,卻換上了另一種悲傷。
“該來都來了,什麼都改變不了。”舞介子輕輕念完,轉身要走,紫晴輕喚,“舞介子你在等我!”
舞介子沒有轉身,隻是淡淡地說,“壇主讓我來看看,你們已經走了幾個時辰了。”
珠兒快步上前,炫耀著說,“右使,我找到法杖了,你看,是一彎黑月亮。”
“很好,左使也會替你高興的,你是巫女當中第一個擁有神器的。”
不知道為什麼,紫晴從舞介子的聲音裏並無聽出半點的高興,反而是淡淡的憂傷。
“我知道,我感激左使對珠兒的厚愛。”珠兒直言,可是此時舞介子在意的並不是她說什麼。
紫晴默默走到舞介子,將法杖立在舞介子麵前,“我找到法杖了……”
“我知道了。”
“不替我高興?”
“我為你心中想的一切而擔憂,來不及高興。”舞介子的話讓紫晴為之一震,之後,紫晴立在原地,靜看著舞介子一步一步離開了崖頂,飛身俯墜祭壇的時候,紫晴分明看到舞介子背影裏的那絲悲傷。
“天使,右使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出來?”珠兒走到紫晴身邊,用不解的目光看著紫晴,仿佛她知道紫晴能給她答案。
紫晴沉聲說,“自血靈泉沐浴之後,右使就很怪異,你不覺得嗎?”
“好像是。”珠兒再一次被紫晴巧妙地躲開了關鍵所在,紫晴躍下崖底,進入了漆黑幽深的地壇。
珠兒也隨之其後,一躍下崖,剛剛落地眾巫女就圍上來搶著要看珠兒的新武器。
“珠兒姑姑,你這法杖有什麼神力,快給我們試試!”
“剛得,還沒摸索,不過估計差不了。”珠兒得意,法杖上的銀蛇發出銀光,更顯得法杖法力強大,眾人眸光皆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