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霆取出雷旋,狠厲說道,“黑巫女作惡多端,如今還敢闖進我靖國境內肆意妄為,今天老夫若是殺不了你,老夫這聖衣驅巫師之名也該抹去了。”
“好,說的好。如果你今天製伏不了我,你就去那荒涼的寺廟裏,獨守青燈古佛,做一個佛家弟子,這豈不是更適合你?”紫晴嘲諷,對趙霆的憤怒並不放在心上,而此時,紫晴心底最為關切地卻是靖王他在哪裏。
這一切滄海桑田地巨變,已經不是單單解釋能說得清楚。
她所有的掙紮和艱難,也並非是三言兩語就能描繪明白,但她多希望,莫靖安能不那麼恨她。
“先過了雷旋這關。”趙霆說罷,就施法將雷旋驅動,成千上萬的鬼魚籽從那裏傾瀉而出。
紫晴定定站在那裏,紋風不動,隻輕輕施咒結了結界,又將法杖光茫凝聚於結界之上,那鬼魚籽灑過來時,也如普通的一些黑色顆粒,對結界沒有半分傷害。
紫晴一席黑袍,鬥篷帽沿遮得極低,紅色的唇如妖冶的玫瑰。
而趙霆則兩鬢青筋畢露,施法時他已經殫精竭慮,可是他仍然不肯收法,依舊源源不斷地往雷旋子上施展法力,雖沒有成效,但他執意於雷旋的強大。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如今,紫晴得到了法杖,已經不是那個脆弱不堪一擊的黑巫女了。
此時此刻,天昏地暗。
黑巫女與高級驅巫師之間的法鬥吸引了眾多的人前來,不僅有別的驅巫師,還有眾多的護衛和官員前來。
寒天凍地,莫靖安本在一鼎香爐前捧書靜讀,突地聽到九成匆匆來報,“靖王,黑巫女闖入晴月樓,驅巫師趙霆正與之鬥法,正鬥的不可開交。”
一聽這話,莫靖安霍地起身,眼睛明顯一亮,“是誰?”
“就是上次,在望歸樓逃脫的那個黑巫女,她說,她是來替驅巫師懲戒那些心地惡毒的徒弟。”九成輕抬眼瞼,看到莫靖安臉上那瞬間劃過的喜悅,心裏一驚,慌地低下了頭。
那的的確確是瞬間的喜悅,那絲喜悅無關仇恨,無關人世繁雜,而是單單聽到她的名字就會本能的綻放出逾越。
那是理智不可擋的,仇恨不能滅的,那是深入骨髓永生不滅的情誼。
莫靖安亦查覺自己的表情不對,收好臉上的表情,隨著九成來到了院中。
院子裏已經一片狼藉,枯樹葉,碎瓦片,連同牆體也是一片淩亂,再看紫晴,她依舊黑袍著身,鬥篷遮臉,莫靖安心裏有一種深深地失望,畢竟眼前的女子再也不是那個笑逐顏開,苦中作樂的陽石紫晴。
“你是來送死嗎?”莫靖安冷聲問道,他分明看到紫晴遮著半張臉的鬥篷微微一揚,隨即出現在他麵前的是紫晴略微蒼白的臉,沒想到數月未見,她憔悴了這麼多。
紫晴目光在莫靖安臉上掃過,心底有千萬種情緒在輾轉。
你還好嗎?可是這句終究沒有出口,現今的情形已經麵目全非了。
“莫靖安,沒想到你還活著。”紫晴冷冷出口,收回了正在施法的法杖,結界收起,趙霆的雷旋也不再轉動。
“我沒死,大概讓你失望了。”莫靖安冷眼看著被冰封的趙成和傷痕累累的趙小南,冷漠道,“是你打傷了他們,是嗎?”
“我還有必要解釋嗎?”紫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趙小南,目光迎了過去,莫靖安的憤怒遠遠地傳過來,即便兩個沒有對視,紫晴也明白此時莫靖安的心情。
二十年前的那場浩劫讓莫靖安對黑巫女恨之入骨,即便於她,他曾將她視作是終生的妻子,可是此時,他已經將所有的仇恨都轉化到了她的身上,不論她說什麼都沒有有用。
“為什麼?”
“趙成傷了我的妹妹嶽虹……況且,他身為驅巫師竟然心狠手辣,殘害同門,難道這就是你們靖國驅巫師的一貫作風?”
“不,不可能是趙成,他一向懂事,從小都不做逾越的事情,況且這次小南懷疑他,他還曾替他說情。”趙霆反駁,對紫晴的話根本相信半句。
紫晴淡淡一笑,“你們的家務事我不便插手,我看到的就是,在湖中央的小茅屋裏,趙成正對趙小南痛下殺手,是我出麵才阻止了這一幕。”
“你胡說。”趙霆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