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教訓的驅巫師先將莫靖安和皇上莫懷護在另一側,團團將紫晴困在中央。
十八位弟子等級不齊,但對紫晴的憤怒和仇恨卻是如出一轍。
“臭丫頭,今天你真是要害死我們了。”
紫晴握著法杖的手微微施了些力氣以表她會奮戰到底的堅定,不論如何,她不會束手就擒。
哪怕莫靖安會由此恨她,她也不能在曆經千辛萬苦得到今日的結果後突然放棄,前功盡棄連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紫晴,如果你放棄反抗,本王可以饒你不死。隻罰你……隻罰你在天坑前生生世世守臨,祭奠靖國將士和百姓亡魂。如果你真有懺悔之心,哪一天求得了靖國百姓的原諒,那將來本王的子孫們會放你離開。若你反抗,本王會親手殺了你,挫骨揚灰,灑進天坑來祭奠亡靈。”莫靖安幾次停頓,都因痛苦而生。
他深深愛過她,至今日,他也不敢在心底徹底否定說他不愛她。
可是這份愛如此荒涼,在這浩劫麵前悲涼如沙漠裏的一簇小花。
紫晴麵色如白臘,隱隱顯露著悲傷。
莫靖安雙眸的痛苦洶湧如駭浪,難以再掩飾分毫。
如果說他的痛苦是萬丈深,那紫晴的痛苦多餘他百倍千倍,因為她知道,從這時這刻起,她和他之間除了仇恨,再無其他。
“靖王,出於本心,我並無傷害靖國一草一木之心,可是若你們執意阻攔,那我必將全力抵抗,到時候死傷難免。但我並不想讓靖國血流成河,如果……如果靖王下旨,讓我離開靖國,那麼至少,我們可以免除此戰,少些傷害。”紫晴悲傷地說,目光卻再不願意看向靖王,既然一切覆水難收,那就勇敢地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如同當時當日,陽石青城為了前朝太子而下跪求她,她已經別無選擇。
“紫晴,你沒有反抗的餘地……”莫靖安十分肯定而堅決地說,目光看著紫晴的法杖,嘴角的絕望幾乎蔓延了空氣裏每一個地方,那種感覺,讓人隱隱覺查出一種不詳之兆。
紫晴苦笑,緩緩向後退了一步說,“靖王,輸得必將是你們。”
若是想全身而退,自然沒有辦法破解那烈炎連城的陣法。
可是紫晴拚得一個魚死網破,不惜任何代價那又是一種結果。
“紫晴,如果你束手就擒,我會盡量保你安危。”莫靖安痛苦不甘,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清晰有力,可是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不情願。
“莫大哥,若非要來一場戰爭拚個你死我活,那我寧願是我死,可是現在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我不能死。”紫晴至今記得莫靖安曾允過的諾言,她寧願這世上多一個好皇上,而非是她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黑巫女。
莫靖安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奇怪的笑意,他一步一步逼向紫晴,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刻摒住了呼吸。
“皇上小心。”九成要上前阻攔,可是莫靖安抬手拒絕了。
紫晴步步後退,直退至牆角才迫不得以拿起法杖對著莫靖安說,“靖王,你不要逼我!”
“我沒有逼你,我隻求你放下法杖,本王可以從寬處理。”靖王眸子裏全是憐惜,仿佛是生死之別,紫晴從來沒有看到過莫靖安如此的眼神,這樣讓她害怕。
法杖距莫靖安的心口隻有咫尺,隻需紫晴稍稍一伸,莫靖安必將被擊中心而死亡。
可是紫晴沒有,她施展巫術,馭風阻擋。
這時,莫靖安輕輕伸手握住法杖的藍色蓮花,刹那間,原本蔚藍的法杖突然變得漆黑,所有的光亮在刹那間熄滅。
蔚藍落入莫靖安的手裏,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原本的藍色消除,變成了普普通通地一塊石頭,一如當年他們初次相見時的樣子。
“蔚藍……”事情變化的太快,紫晴都沒有看得清楚,等她回轉過神的時候,莫靖安已經將蔚藍收進懷裏,“這是本王的東西,如今本王收回!”
紫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她完全沒有預料到,蔚藍會有這樣的靈性,竟然會識得舊主,並且如此輕易地就被莫靖安從法杖之中取出。
現今,她沒有了蔚藍護身,周遭一切對她的傷害會成百倍的增加。
莫靖安背對著紫晴,憂傷地說,“紫晴,趁現在一切還來得及,收手吧!”
紫晴的眼淚突然而至,一滴晶瑩落在法杖之上,法杖似通得主人心性,藍光微微地再現,隻是不似剛才那般強大。
“我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盡管放馬過來。”紫晴將法杖一頓,黑色的鬥篷隨著寒風微微地抖動著,所有的人看到剛剛那一幕都驚呆了片刻,此時突然回轉過神來,眾多驅巫師重新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