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看了一眼嶽紫陽,“不然如何,難道我們闖一次迷障還不夠,下一次繼續再闖?大裂穀的地形十分複雜,說不定下次再來等著我們的是另一種難以預料的危險,若真是這樣,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進入大裂穀?”
“天使說的不錯,既然來了就不能半途而廢,況且,我們已經損失了許多的人,這時候離開,他們就白白犧牲了。”淩逸辰說話的時候,還在小心躲避著不時生長出來的石筍。
紫晴看了一眼淩逸辰,他眸子裏的內疚和抱歉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坦然,是一種陌生的人那種平和態度。
在紫晴的內心深處,那一刻不是恨,不是責罪,卻是一種彼此能相安的釋然。
他將有關她的記憶都除卻了,想忘記的人和事都不在了,像是另一個人,那她此時就算有再好的機會,她也不能殺死他。
“既然天使提議,那天使一並連眼前的問題也解決一下,我們到底該如何通過這千瘡百孔的地方去大裂穀入口!”川鮫勉強立在一個稍平整的石筍上,其他人也如獨腳雞一樣站在峰頂寸步難行。
讓紫晴為難,這是川鮫的一大快事。
放眼望去,石筍綿延,密密麻麻一片,可是筍石尖利如錐,跟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縱使那些身手敏捷的護衛也不能憑借輕功順利走過,那麼失去巫術的巫女更不可能在石筍上跳躍,對她們來說,這無疑是針尖上的舞蹈。
深不見底的溝壑縱深,大地仿佛張開了饑餓的嘴要把世上的一切都吞沒。
“兩人一組,找到落腳點,再用法杖做支撐,其他的人借力可以躍到另一處落腳點,以此反複,我們就可以順利穿過這片石筍。”紫晴查看清楚,與舞介子交換一個眼神,舞介子十分默契地騰空而起,與紫晴並肩躍到十米開外,兩人的法杖交錯形成一個新的落腳點。
“壇主……”舞介子喊了一聲,嶽紫陽立刻騰身而起,借著法杖的支撐一躍十米。
接著是淩逸辰,他躍身到兩人交錯的法杖上時,向著紫晴微微頷首,紫晴將目光移向別處,幾百米外的大裂穀張著幽深的大口,仿佛正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淩逸辰用劍和嶽紫陽的法杖支撐著另一組的巫女躍過一片石筍,於是在這怪石縱橫的石筍林,身著黑衣的黑巫女與護衛形成前所未有的默契,用巧妙的力量度過這危險之地。
最後一個巫女安全落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發出一陣歡呼。
嶽紫陽緩緩走至紫晴身邊,凝視著紫晴說,“這次你立了大功,等回到祭壇,獎賞你!”
“什麼?”
“血靈泉沐浴……”嶽紫陽說完,所有的巫女臉色都是一黑,這算是什麼獎賞,還不如說是折磨,血靈全沐浴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折磨。
紫晴淡然點頭,“多謝壇主獎賞,紫晴謝過了。”
舞介子陪同嶽紫陽先進入了大裂穀,川鮫和蛛兒緊隨其後,等紫晴發現與淩逸辰並肩而行的時候,已然不能再改變行走的順序,隻能默然走在淩逸辰的身邊,忍受心頭浮現出來的千百種思緒。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天使!”淩逸辰的聲音很低,但足以讓紫晴震顫,有時候忘記不失為一種良藥,讓人可以把一切痛苦的回憶都忘卻。
如果此時真的有這樣的藥,說不定紫晴也會願意一飲而盡。
“哈,這種感覺不好受,不論是曾經愛過的,還是已經恨過的,都忘記了,你在他那裏就是一粒塵埃!”黑巫靈又搞鬼,紫晴幹脆關閉關聯,將鬥篷的帽子扯了扯以免臉上的細微的悲傷讓淩逸辰有所查覺。
“沒有,皇上多慮了!”紫晴沒有辦法忽視淩逸辰的等待回答的神情,低低回答,然後加快步伐跟上嶽紫陽和舞介子的腳步,向大裂穀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