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微微舒了一口氣,強作鎮定,緩步走著,沿途依舊落下自己的記號,用一塊石頭在石壁上刻下了痕跡。
三人默然無聲,行走在狹窄幽深的峽穀裏,天色漸晚,天上的那道藍光終究失去了最後的光亮,最後變成了一道墨黑消失在火把的亮光之中。
“見鬼,我們都在這裏走了快兩個時辰了,還是在兜圈子,既沒有遇到壇主她們,也沒有找到出口,紫晴,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們活活困死在這裏。”川鮫的火爆脾氣又犯了,她法杖頓地,下巴抬高,“姑奶奶我不走了!”
“左使,留在這裏隻能等死……”
“等死也比累死強,我的腳都要爛了!”川鮫表示自己已經沒有一點行走的力氣。
紫晴看著淩逸辰說,“看起來我們依然在不停地循環走老路,隻是這麼久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巫女和護衛!”
“這的確奇怪!紫晴!”淩逸辰的一聲輕喚,讓紫晴心神遊離,恍惚抬起目光,卻看到淩逸辰那飽含深情的眸光。
平時未多加注意,也是紫晴刻意去遺忘,此時再看,淩逸辰確實豐神俊逸,有別的男子沒有的王者風範。
更重要的是,他每望過來的一眼,都滿含著愛意。
紫晴彎腰,用手指在濕泥裏畫了一幅地圖,“這是我們走的峽穀……既然我們走了兩個時辰都沒有找到出口,而且沒有和壇主她們會合,那麼隻能說明一個道理!”
“有什麼話就快說,囉嗦的很……”川鮫十分不耐煩,眸子裏的怒意更加明顯,仿佛隨時都想與紫晴打打鬥分個勝負出來。
淩逸辰接過話頭,“我們行走不在一個平麵上!”
“是,我們在不同層麵,這個峽穀給我們的錯覺,讓我們不論走到哪裏都能看到那片狹長的藍色光帶,事實是,我們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峽穀通道其實並不在一個方向。”紫晴的手指下出現了一個花瓣的樣子,每個花瓣都呈現一個8字,而且是向上翹起,她指著花瓣的會聚處說,“剛才我們在這裏聚合,現在我們各自走在各自的迷宮裏,出不去!”
“咚咚咚!”川鮫用法杖使勁地敲擊在石壁上,石壁發出空洞的回音,“有人沒有人,出個氣,你們是不是也被困住了?”
“沒有用,我們不在一個方位,你即便敲塌這石壁也出不去,還是省省力氣。”紫晴勸告川鮫,卻不料川鮫突然伸過法杖指著紫晴,“都是你,執意讓我們進入這個鬼地方,還讓我們的人四下分散,現在無法會合,你說,你到底有何意圖?”
“川鮫,你冷靜一點!”紫晴勸慰,不料川鮫的法杖再進一步,“你讓我冷靜?紫晴,我忍你很久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上次壇主閉關,白巫女突然出現在祭壇周圍,我出去應敵的時候她未施展別的巫術,卻獨獨使用了時光咒定時……這樣的目的很明顯,她是要拖時間,拖著時間幹什麼別人用腳趾也想得出來……”
“當時右使也在祭壇,你這懷疑的話最好還是對著壇主和右使說出來……”
“你和右使穿一條褲子,放屁都是同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破事!”川鮫完全失去了理智,這往情穀的力量足可以控製任何人的心性,紫晴額頭微微冒汗,她可不想困在這裏的時候還要與川鮫拚個你死我活。
一旁的淩逸辰出來相勸,“左使,這個時候說這些事情不太合適,就算你對天使有所懷疑,也要有證據才是,不能憑空……”
“淩逸辰!”川鮫突然直呼皇上其名,淩逸辰愕然一怔,“你叫朕的名諱……”
“叫你又如何?壇主對你癡情一片,你竟然和這個紫晴勾勾搭搭傷她的心,你和這個紫晴在一起的時候,你知道壇主是怎麼度過的?”川鮫瞳孔放大,怒火燒去了她所有的理智,紫晴知道此時並不能與川鮫講理。
“皇上不必理會她,我們還是先想出去的辦法。”紫晴敲敲石壁,聽到石壁發出空洞的聲音,這麼說,這峽穀層層疊疊不止是一層。
川鮫怒道,“今天若是出不去,我一定會先把你這個禍害除了,省得你出去之後禍害巫女!”
“川鮫,這裏是往情穀,過往舊事情怨都會成千上百倍的積累,你要學會控製心性,不要被這裏的沉香控製。”紫晴耐心解釋,已經再顧及不了淩逸辰在一旁了。
川鮫冷笑,“你以為你是壇主,我事事必恭聽你的話?紫晴,你那點把戲我清楚的很,你能迷惑得了皇上,迷惑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