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那些嗜血蛛爬滿了驅巫石,密密麻麻地將驅巫石的光茫遮擋了。
這時候四麵的的石門呯呯地不約而同地落下,霎時,紫晴就感覺到了巫術的力量,她立刻施展穿行術,原本潮濕的石壁上立刻打開了一道石門,紫晴衝著趙小南和淩逸辰喊,“還不快走?”
淩逸辰急走幾步,未料到趙小南卻轉身向著來時的甬道回去。
“趙小南!”紫晴知道,趙小南已經下定決心進入大裂穀陪著虹兒,可是她不能想象,在那暗無天日的大裂穀中他到底靠什麼才能生活下去。
“師傅說過,我選擇了巫女就必須得離開師門,在外麵我已經別無留戀,我還是留在大裂穀比較合適。”趙小南邊走邊說,聲音在甬道裏回蕩,最後消逝在了黑暗當中。
“紫晴,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否則一旦驅巫師恢複光茫,我們再想走就來不及了!”淩逸辰有些擔憂,唯恐眼前這道門因為紫晴的巫術失去而再度消失,那他們就得在這穀底度此餘生。
嶽紫晴冷冷看著淩逸辰,“以後,你還是叫我天使為好,今天你聽到的看到的,最好都爛死在心底,否則,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淩逸辰走至紫晴身邊,“紫晴,我可以向你發誓,絕對不會將今天的事情告訴嶽紫陽!”
紫晴覺得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可笑,他當年也曾盟誓,可是誓言是那麼單薄。
她先走進那扇門,回頭看著發呆的淩逸辰說,“走吧,我們先出去再說!”
從另一扇門出來,紫晴收了巫術,石壁上的門也消失不見了。
此時的大裂穀外正是炎陽高照,原本的霧障和石山都消逝不見了,此時,隻有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地,草地上偶爾有處小小的湖泊,像是草原之上的眼睛一樣閃閃發光。
紫晴施展巫術逼出體內的毒素,她提起法杖,向著來時相反的方向緩慢走去。
“紫晴,你要去哪裏?”淩逸辰追問,紫晴緩緩轉身,看著淩逸辰說道,“我要去一個沒有黑巫女,也沒有你的地方,如果嶽紫陽問起來,你就說我已經死在了大裂穀之中。”
淩逸辰本還想再說什麼,隻見紫晴施展巫術,躍身而起,眨眼就在百丈之外。
他們二人各自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離去,背影在蒼翠逼人的大地上猶顯得渺小,到最後完全看不見了蹤跡。
紫晴身上的毒未逼盡,不過好在有巫術護體,驅毒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索性也就不去管它。
在大裂穀裏不僅經曆了一場生和死的考驗,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了當年的事實真相,她終於明白,婆婆和虹兒為什麼苦口婆心勸自己離淩逸辰遠一點,原來,他就是她的浩劫。
紫晴心煩意亂,本想使用穿行術,穿行到天涯海角讓自己一個人冷靜一會。
不料正要施展巫術,聽到遠處有少年大喝,“我看你往哪裏跑,這一次,我吃定你了,大魚!”
不遠處,一個身穿著獸皮馬甲的少年,手裏拿著一根鐵叉,正在水裏叉魚。
那魚有一尺多長,在水源將盡的水潭裏垂死掙紮,不停蹦跳,那少年紮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不由氣極敗壞地罵道,“讓小爺吃你,是你的福氣,跑什麼跑!”
紫晴看到那條魚突然躍到陸地,不停地蹦跳,最後隻能張著大嘴拚命地呼吸,她突然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就如那大魚一般,世上本無留戀,可是依舊不願意離開。
這時少年舉叉,正要往那大魚身上狠狠一戳,眼看大魚就要斃命,紫晴施展馭水術,一股清流如水龍一般在半空騰起,翻轉騰挪,最後落到那條魚的身上。
那魚得了水,立刻歡騰起來,紫晴輕輕劃動手臂,那條魚安然無恙地落進了另一個大水坑裏,激起一浪花白花花地,濺了那少年一身一臉。
那少年看到紫晴施展巫術,一時呆怔了,待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紫晴正要離開,於是拿著叉子站在那裏叫,“喂,你是什麼人,竟然把我快要到手的魚給放跑了,你還我的魚。”
紫晴轉過身,將頭上的鬥篷扯了扯,“我是什麼人,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識相的話,就趕快離開這裏,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你這是什麼毒道理?這地是你的,還是水是你的,怎麼這麼霸道呢?”少年似乎不諳世事,根本不知道那件黑袍代表著什麼一樣,竟然氣衝衝地追到紫晴麵前舉著叉子抗議。
紫晴施展馭金術,那叉子仿佛被磁石吸了一般,竟然硬生生地向另一個方向刺去,發出錚然的聲響。
那少年一怒之下,來奪紫晴手中的法杖,不等他接近,紫晴就將法杖換成了另一隻手,那少年撲了一個空,更加怒火中燒,從腰裏拔出匕首就向紫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