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結界剛剛行成,就像是遇到了強力的抵抗,突然爆裂,巨大的反彈力讓在半空中的紫晴失重,如同一隻在大風之中失去了方向的蝴蝶,身形一晃,搖搖欲墜,這時候大漠王雙足點地而起,將紫晴輕輕接在懷裏。
“做不到,就不要硬逞強,我們還有半柱香的功夫轉移這些婁蘭子民,躲在地下的巢洞裏等待沙塵暴的過去……”大漠王說出最終的決定,雖然此時,他極恨秦七,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祭祀,無力扭轉錢坤了。
紫晴臉色欲加蒼白,她轉頭看著大漠王,“那那些駱駝呢,馬匹呢,你們的房子呢?”
“那些沒了,還能重新再養,隻要有人在,大漠人就絕對不會服軟!”大漠王這時候落在地上,神色間已經不再那麼憂慮,而是十分鎮定地指揮身邊的部下,“帶老弱病殘去地下巢洞,七日後再出來,放沙漠鷹出去通報信息,讓別餘的大漠人都躲避災害。”
“來不及了,大漠王,太遲了。”一旁的護衛憂慮地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天色,那些沙塵已經如大軍壓境,根本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送出信息了。
這時圍在石崗邊的那些婁蘭人都哭哭啼啼,個個都互相擁抱相泣,她們絕望地放開手中的家蓄,互相攙扶著從一個入口進入地下巢穴。
秦七投過來一束期盼的目光,紫晴明白他在期盼什麼,他太希望由她而阻止這場災難,從此大漠人可以再不必擔憂風眼的變化能平安的生活。
這時候紫晴手執法杖,再次騰升到空中,她捏了一道馭土術利用法杖的利量而努力將風眼的形狀扭轉,不論是生是死,都在這次一搏。
如果按她的推論,那這風眼之下必然是有一件神奇之物,它的蘇醒與休眠決定了地上的沙土變化,因此才會形成一個變化的風眼。
祭祀的作用,不過是用另一種方式封印了這件神奇之物。
紫晴從大裂穀出來本就毒性未去,再加上剛才結界的時候受到反噬,此時紫晴的力量遠不足初來大裂穀時。
腦海裏的黑巫女大叫,“嶽紫陽,你這個瘋子,不要命了是吧!好端端的大路不走,非要跑進這麼個野蠻的族群管人家什麼風眼,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啊!”
“閉嘴!”紫晴專心於馭土術,此時根本無暇顧忌黑巫靈的話。
“早知道你讓我跟著你一塊死,你還不如把我丟在大裂穀裏,就算被封印,好歹還活著。”黑巫靈後悔那個時候沒有請求紫晴,如果她堅決留在大裂穀裏,想必會和川鮫一樣的結局,那就是被育靈同時被封印,但是那樣的結果也要比現在葬身於大漠裏強百倍。
“我叫你閉嘴!”紫晴的額頭冒出汗珠,握著的法杖也因為用盡全力而變成了淡藍。
遠處的風眼正因為紫晴的馭土術一點一點變化,由圓形逐漸變會扁圓。
本來絕望的秦七抬起頭來,第一個發現了這個的變化,欣喜狂叫,“巫術顯靈了,巫術顯靈了,風眼正在變化,它快要閉上眼睛了。”
秦無風十分激動地衝著石崗下正在轉移人們的大漠王喊,“大漠王,巫術顯靈了,現在風眼正在變化,我們有救了。”
頓時,那些哭哭啼啼,因為放棄家園而難過不已的人們個個皆是一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不用跑了。”
大漠王聽到這聲音,躍身到了山崗上。
隻見遠處的風眼因為紫晴的巫術而逐漸閉合,而紫晴身形在半空中的樣子也美成了絕版。
大漠王靜靜地看著紫晴,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種輕微的變化,不再那麼狠戾而冷硬,連嘴角也不再那麼緊抿,顯出了一種生氣。
最終風眼閉合的時候,紫晴的靈力也用到了極限。
遠處的沙塵暴終於在某一個點停止,像是突然坍塌的巨大牆體,突然之間就塌陷消失,藍色將黑色的天空一點一點地撕裂,最後越來越大,陽光從藍天上盡情的灑溢,照在所有人滿是希冀的臉上。
紫晴拄著法杖半跪在地上,手掌深深陷在沙漠裏,此時她癱軟無力,哪怕是一根輕微的茅草,恐怕都會讓她無聲無息地倒在這沙漠裏再也起不來。
“嚇死我了,你這個多管閑事的丫頭!”黑巫靈暗自叫苦不迭,她萬萬沒有想到當時的一步錯,造成現在天天都要死一回的後果,她如果能夠重生,定然將這個嶽紫陽活剮七十次,再將她的屍骨拋到百裏崖裏永不見天日。
大漠王的手掌向紫晴伸出去,用平淡的聲音說,“我以為,黑巫女隻會趕盡殺絕,四處橫行殺掠,沒想到,黑巫女還會救人於水火,在關鍵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