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綠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依舊是原先的漫天黃沙。
紫晴的眉頭微蹙,心底卻千回百轉,難以平靜。
都說黑巫女歹毒陰險,殺盡天下,屍骸便野,那此時白巫女將大漠人的一片希望盡毀,那又做何解?
剛才對桑姒施以靈力已經耗費了太多精力,此時又為了送給巫環一片綠洲已經將靈力耗費無已。
如果白巫女不肯相信她,那她進退兩難。
“你跟我來!”秦七扯扯紫晴的衣袖,顯然是要帶她離開。
紫晴稍一思量,現在看起來大漠王和白巫女不相上下,可是顯然白巫女是在手下留情,這時候她如果離開,白巫女勢必會追著她走。
“好,我們走!”紫晴衝著秦七微微一笑,還不等秦七反應過來,紫晴一把提起秦七向空中躍起,身體空靈如飛鳥,在天空中劃過一道痕跡。
“啊,我的娘誒!”秦七雖身為婁蘭王的子嗣,可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飛翔的感覺。
此時,一個黑巫女帶著他在天上縱橫馳騁,整個大漠幾乎都盡在眼底,一時興奮不已,一時在空中大喊大叫。
下麵的人看到秦七飛上了空中,都一個個羨慕不已。
紫晴馭風而行,法杖破空而起,為紫晴開出一條路來。
俯瞰大地,整個大漠起伏的黃沙如同金色的沙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綿延向天際。
不遠處的白巫女看到紫晴離開,也不與大漠王糾纏,迅速的騰身而起,追隨而來。
“姐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不如帶我去祭壇吧!”秦七無不激動地看著紫晴的側臉,看到她美如畫卷的側臉,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
如果天天能守在這樣的姐姐身邊就好了,至少,永遠也不用怕大漠的幹旱和沙塵暴。
紫晴低頭看了一眼浮想聯翩的秦七,“你去祭壇幹什麼?”
“我想拜你為師啊,學巫術,像你剛才那樣將我們大漠都變成綠洲,這樣,我們的子民永遠不必受現在的苦楚。”秦七頂著風說話,有幾句話都忽隱忽現,但紫晴完全能猜得出他想幹什麼了。
祭壇洗靈時的痛苦依舊曆曆在目,巫術是用自己九死一生換回來的。
後來的修煉,黑巫靈的入住;血靈泉的沐浴,幾次三番都差點死在驅巫師的手下。
連她自己想起來的後怕,秦七這樣的一個少年,怎麼能承受。
想到這裏,紫晴將秦七忽地放開,秦七從高處急墜而下,他的叫聲劃破長空,將天空中翱翔的飛鷹都驚走了。
“啊,姐姐快救命!”秦七四肢亂撲,撲騰的樣子像是在無水的長河裏遊泳。
紫晴俯墜而下,一把撈住了正在下墜的秦七,看到他小臉通紅,桃花眼圓睜,目光直視著前方問,“還要當黑巫嗎?”
“姐姐,你快嚇死我了,你再不救我,我尿都嚇出來了。”秦七一臉慌亂,另一隻手捂著胸口,“以後你再扔我,先告訴我一聲行嗎?”
紫晴徹底無語,本是想讓秦七知難而退,不料他卻是這樣執著頑固。
忽地想起他在水潭邊纏著要魚的情形,紫晴不由抿嘴而笑。
“你得叫我姑姑,叫姐姐差輩了,還有,祭壇有規定不收男巫,你趁早死了這條心。”紫晴話剛落,隻見剛才的白巫女追了上來,她施展馭風咒,在紫晴麵前行成一個巨大的空氣漩渦,紫晴堪堪躲過,差一點就被吸進那風眼裏。
秦七被那漩渦吸得幾乎不能喘氣,還未平穩的心此時又一次懸起來。
“這次死定了,定死了,當巫女一點都不好玩。”秦七被紫晴提著領口飛了老遠,身體距離大漠幾乎有百丈之餘,如果這樣掉下去,估計連肉餅也不是,直接是肉沫了。
紫晴與白巫女交手,記憶裏白巫女的許多的巫術都一一再現。
此時,她們兩人所用巫術都一模一樣,交起手來,就像是自己跟自己對打。
在藍鶴穀時就曾聽娘親說過,邊塞有一支白巫女隱身於大漠,從來不與藍鶴穀往來。
自嶽紫陽荼毒藍鶴穀後,這裏更是杳無音信。
此時紫晴拚命搜索記憶,才忽地記起娘親跟她說過,這裏的白巫使者應該是嶽紅染。
想到這裏,紫晴對白巫女說,“我要找紅染姑姑,你帶我去見她。”
白巫女一聽這個名字,手下的動作明顯一慢,“你知道紅染?”
秦七本來嚇得哇哇大叫,聽到紫晴和白巫女對話,笑嘻嘻說,“原來你們認識,認識就好,我們去地麵說好不好,這簡直太驚險了。”
白巫女看到紫晴還提著秦七,冷笑一聲,“紅染姑姑也是你叫的,當年,大公主和九公主之間爭鬥,將別人都當作是一顆棋子,若不是紅染姑姑她及早抽身離開,如今,恐怕也是一縷巫靈在四處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