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嚴田螺(1 / 2)

“你說什麼?你找到什麼了?”

江母幾乎是在電話裏尖叫起來,江妤笙不得不將手機拿遠一些,她這個母親什麼都好,就是一嗓門能把櫃頂的花瓶震下來。

“媽,不就是沒來得及和你們說嘛,我跟人領過證了。”

江妤笙十分心虛,極力讓自己的話顯得鎮定可信,可江母才不吃她這一套,不依不饒地轟炸她。

“你不是說和張煜分手了?這才多久?你……你不要自暴自棄……”江母顯然是認為江妤笙因為和張煜分手自暴自棄,隨便拉了個人領證,一時舌頭絆住嘴,竟然結巴起來。

江母倒也是說對了一半。可惜隨便拉來的人是個名聲在外的嚴二少。江妤笙感覺三言兩語和她掰扯不清,幹脆含含糊糊地將她先糊弄著,心不在焉地說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等會兒要上課,夜晚再打給你說。”

幹脆利落地掛了江媽媽的電話。

等回了別墅,江妤笙推開門,發現平時會坐在落地窗旁邊的小沙發上等她的嚴川衡不在。

嚴川衡是個會享受的,休閑小沙發軟軟的,符合人體力學,一躺上去就不想起來,通常嚴川衡就窩在這張小沙發上看書或者看些文件,江妤笙也懶得去看他擺弄的是什麼,就覺得架著眼鏡的嚴川衡十分衣冠禽獸。不過好看是真好看的。

這會兒小沙發上去空蕩蕩的,江妤笙左右溜了一眼,發現一旁的竹架子上十分隨意地放著一杯咖啡,蔥鬱的蘭草垂下來,應該是在這兒坐過了。

好哇。江妤笙想,躲我啊。

看著架勢分明是前不久還在這兒呢,江妤笙估摸著他聽見李師傅按喇叭的聲音,才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嚴川衡到底在生氣什麼呢?

鬼知道啊,總不會是因為吃不到桂花蜜吧?江妤笙十分憤怒,可她又覺得自己不能縱容他,上趕著倒貼還要哄他,就跟孩子跌倒了不能哄越哄越哭是一個道理,嚴川衡難不成以後要上天?

這才領證幾天呢?就要和我上演七年之癢?江妤笙憤憤地想,扭頭想去廚房找吃的。

廚房也冷冰冰的。往日都是嚴川衡仔細問了她想吃什麼,有空就親自做,沒空才有家裏的廚子施展身手,這會別說嚴川衡了,連廚子都沒個影子。

江妤笙還不信邪了,奈何她往日裏就知道飯來了張口,扭頭找了一圈連根蔥都沒見著。

“嚴川衡!”

饑餓之下腦子也不太夠用的江妤笙越發委屈起來,她想起來今天上午站著聽課聽了許久,回來還沒飯吃,簡直是冷暴力,因此新舊火氣摻在一塊,蹭蹭往上冒,她想也沒想就膽大包天地吼了一聲。

吼完才想起來有交易在前,天大地大金主最大。江妤笙立馬弱氣一來,尾音奇妙一頓,轉成狗腿子的討好聲:“老公——你在哪兒呢?”

樓上書房裏有人“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嚴兄,你這個夫人真是有趣得狠,”他捂著嘴,笑得差點從書桌上跌下去,被嚴川衡冷嗖嗖的眼刀一刮,他好歹從書桌上跳了下去,依然秉持著死都要說的精神把剩下的話說完了:“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截然不同——”

“林賢,卡。”

嚴川衡言簡意賅地戳到了林賢痛處,不由林賢不跳腳。林賢當即討好地閉了嘴,順帶用手在嘴上做了“拉上”的動作。

他的卡可是他的命根子。一旦被嚴川衡告到家裏,他那群好哥們估計除了花天酒地,手裏也摳不出幾個錢。

“老公?你在樓上嗎——”江妤笙隱約聽到樓上的動靜,眼下家裏的傭人都安安靜靜的沒動,她側耳聽了一會兒,有些猶豫地往樓上走。

嚴川衡冷冰冰地看了一眼閉上嘴又犯了多動症跳大神一樣的林賢,十分嫌棄,聽見江妤笙的聲音,他眼睫微微一動,一時竟有些猶豫。

他之前隻是想著,江妤笙總有一天會突然笑著說,原來是你呀。他也想過,再相逢的時候江妤笙已經把自己同過去一起丟在了時光裏,但是總會認出的不是麼?

——“你是誰?”

——“鄰居這麼久選的事……”

——“這位先生……”

好像從頭至尾,他嚴川衡就沒參加過她的人生一樣,那樣迷茫而陌生的眼神,反複詢問的問題,嚴川衡甚至產生了自己這樣做是錯了的想法。

是不是應該先讓她想起來,再去領證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