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笙看著眼前可以用“花枝招展”來形容的男人慢慢笑了,她晃了晃蔣羽央的手,輕聲說道:“我好不好,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張煜一噎,又有些驚奇地打量著江妤笙,幾個月不見,她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慘淡……看上去一點兒沒有被閨蜜和男朋友背叛放在心上一樣。

“我聽路絲絲說,你和嚴家人搭上了?”張煜有些不甘心,盯著她比以前還有點肉的臉說道。

“關你屁事,趕緊回墳頭。”蔣羽央拉了一把江妤笙,厭惡地看著這個男人,平心而論這男人長得還行,就是眼睛總是滴溜溜地轉,一幅總在算計的樣子。

江妤笙也懶得和不是自己同一物種的東西多費口舌,因此很順從地被蔣羽央拉著,兩個人轉身準備走人。

張煜站在原地,冷笑了一聲:“說來說去,我們還不是一樣,裝什麼清高。”

江妤笙站住了。

她從這句話咂摸出一點嫉妒的味道來,她經曆了幾次被當小三被包養,已經對這種程度的攻擊不是很感冒了,她就是覺得愉悅。覺得這個男人,居然流露出了一絲嫉妒。

江妤笙扭頭往前邁了兩步,步子很大,逼迫張煜不得不往後撤了一步,他一臉被收回去的氣憤表情艱難地變成了假模假樣的憂心和關懷,能把人活生生看吐。

“怎麼?你嫉妒啊?”江妤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掌握了對付人渣的訣竅,不把他當人,就成了。她笑得很甜,甜蜜蜜地說道:“對啊,就算我和你是同一種人,但是嚴川衡會看得上你?你可拉倒吧你這模樣,我看哪,你也就和……嗯,和那些年齡能當你媽的人混一混,你能拿到結婚證?”

她看了一眼麵色幾乎發紫的張煜,心裏十分暢快:“但是我可是有了結婚證的人。我修成正果了,你以後能幹什麼呢?嗯?”

她這一聲“嗯?”俏皮又短促,活像一巴掌甩在張煜臉上。

張煜到底是裝不下去上流人士,麵皮發紫地哆嗦著,突然伸手要去抓江妤笙的頭發。

“你幹什麼?!客氣點!”

蔣羽央眼疾手快地捏住了他的手腕,她身手利索,一看就是練過的,張煜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用力甩了甩胳膊,蔣羽央一把將他手腕甩出去,同時嫌棄地掏出一張紙擦了擦手。

江妤笙其實是有些想笑的。她覺得蔣羽央在討人嫌上實在是天賦異稟,和林賢有得一拚,隻不過蔣羽央是有選擇性的,而林賢是完全無目標地作天作地。

“得了,一個連正牌手表都買不起的人,就不要裝作自己高人一等了。”蔣羽央冷哼一聲,將江妤笙護在自己身後,她對著氣的似乎說不出話來的張煜又補了一刀:“你以為你是來對前女友炫耀自己過得有多好呢,不巧啊,她可是過得比你好幾百倍呢。”

張煜回頭看了一眼剛剛那輛豪華跑車的位置,胸口一陣陣發悶。

“走了。”

蔣羽央拉著還沉浸在懟人成功的喜悅裏的江妤笙,頭也不回地走了。

風裏晃悠悠地落下來一句話。

“真以為靠別人能長久啊。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張煜原地看著兩個女孩子手挽手走了,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他本身家庭不富裕,也很少接觸奢侈品,他以為那位送的是真的。

原來不止自己是虛情假意,他虛情假意的對象隻貪圖他年輕的身體,並不想在他身上花費多餘的時間與金錢。

江妤笙與蔣羽央沉默著走了好一會兒,江妤笙突然開了口,說道:“羽央,今天真是對不住……”

“不說這個。”蔣羽央打斷了她的話,一臉毫不在意的模樣,她說道:“我也挺高興的,能幫到你,大不了你請我吃東西。”

江妤笙歪了歪頭,笑了。

她曾經有過朋友。並不是太好,唯一一個十分依賴信任的,就是路絲絲了。

然而人心不可測,未來不可窺探,最信任的人傷她最狠。但她在蔣羽央身上,察覺不到一點別的心思。

自己愚笨也好,容易相信人也好,當蔣羽央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的凳子那一刻,江妤笙就已經承認了她。

江妤笙深深地吸了口氣,笑道:“好,我們吃什麼?”

蔣羽央想了想,說:“去吃披薩吧。我知道有家店很好吃。”

兩個人在披薩店坐下來,蔣羽央要了個兩個八寸不同口味的,江妤笙忍不住很羨慕地說道:“你怎麼吃不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