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天就是新年。
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不懼嚴寒地出來采購年貨,外麵幾乎大片大片喜氣洋洋的紅,這幾天正好下了場雪,當真是“瑞雪兆豐年。”
江妤笙也放了寒假,本來想邀請蔣羽央和自己一起過年,因為蔣羽央一個人在外麵,江妤笙挺心疼她的。但是蔣羽央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江妤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居然說自己在三亞。
江妤笙愣了愣:“你什麼時候去的?不是吧……你昨天還跟我在一起呢?”
蔣羽央笑著把手機舉起來,江妤笙聽見了手機那邊傳來的一陣陣海浪聲,還有海鷗的聲音。蔣羽央說道:“前幾天找我們隊有演出,分了一筆演出費,我就坐飛機過來了。要說為什麼,我怕冷啊。我那出租屋,太冷了。這邊有我同學,你好好過你的年吧。”
江妤笙深深佩服著蔣羽央。真是神人,花光了自己的演出費就為了去南方曬太陽。江妤笙可是幹不出來這事。
她把這事跟嚴川衡說了,嚴川衡見怪不怪道:“你都說了她有個性了,這點事情,不做點出格的事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有個性。”
江妤笙:“也是哦……”就像這年頭不說自己有個什麼病就不能社交一樣,一天到晚不是抑鬱症就是雙重人格,那些說自己有病的人一點不了解這些病所帶來的痛苦,反而覺得很酷。
這世界,太他媽奇妙了。
嚴川衡近日結束了年底工作,基本上算是閑了下來。隻有零零碎碎的文件需要他簽字,他進來接管的越來越多,據說再等一段時間,嚴氏就會完全被他接管。
江妤笙便天天有了口福,嚴川衡基本上是一天三頓,頓頓都親自動手,反正也沒有普通人家裏誰洗碗這個問題,他就放開了手做,江妤笙就放開了吃。
“嫂子,你那個劇不需要控製體重?”林賢還多嘴問了一句,被嚴川衡拎著衣領子丟出門外。
他近來其實不怎麼講話了,林仁不知道在那邊遇到了什麼難解決的事,林母也過去了,就隻剩下留下林賢看家。
江妤笙問他沒關係吧?要不要和他們一起過年,林賢搖搖頭,說家族與家族之間除非聯姻……其實他們這些人還是很講究的。
林賢的眼睛很大,眼睛卻慢慢黯淡下來,他說,沒事,反正我以前從來不在乎過節什麼的,我到時候喊幾個人過來玩玩就行了。
話是這麼說的,但江妤笙還是看見了他眼裏落寞一閃而過。
這人倒不是真像林仁心裏覺得還是個小寶寶,江妤笙想,隻不過是缺少一個契機,爛泥扶不上牆的確是對的,等太陽把它曬幹了就能靠上牆了。林賢話越來越少,整日沒精打采的,說給林仁打電話也很少有接的,接了也說沒事。
“他們都在騙我呢。”他安安靜靜地說,倒沒有以前的撒潑耍賴往。嚴川衡看了他一會兒,冷淡道:“騙你還不是因為你能力不夠。”
“喂!”江妤笙頭上都快急出火來,哪有人這樣說話的,裝飾一下都不會,直白得噎人。
林賢的反應倒是出乎她意料,林賢就是愣了愣,然後一臉破罐子破摔的樣子道:“是啊……可不是呢,我就這樣了……”
嗯,林賢大概也就這一個優點,挺有自知之明,從來不會打腫臉充胖子,誇下海口說自己肯定承擔的起什麼的。
江妤笙看著林賢慢吞吞地往外走的背影,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她回頭看了看嚴川衡,突然福至心靈,遲疑地說道:“是不是……林家……出什麼問題了?”所以才說那麼重的話,放在以往,嚴川衡還肯編點話騙一騙林賢。
嚴川衡點點頭,說道:“嗯。不大好。所以想一棒子打醒他,現在看來,不大可能,隻可能把他打到泥巴裏。”
江妤笙哭笑不得,可也沒法說什麼。既然嚴川衡說了沒法子,可能就真是沒法子了。
這個年江妤笙不知道是要回去跟自己爸媽過還是在這兒過,畢竟剛領過證,不就在這兒也不像話,但她真的很想自己的父母。
不過想歸想,江妤笙還是發現自己太小看自己的父母了,她正發愁怎麼跟嚴川衡說,林母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要跟林父留在三亞過年,還說這邊暖和,阿芬也高興,讓江妤笙老老實實地跟嚴川衡過個年,表現得好點。
剛剛還在思念的江妤笙:“……”
所以為什麼是三亞!為什麼都去了三亞?!三亞跟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