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努力地用肮髒的想法去想偷拍這件事,正想的一頭霧水的時候江妤笙的手機響了。
是嚴川衡。
江妤笙趕緊接起電話,“喂?怎麼了?”江妤笙有點迷惑,平時嚴川衡打電話過來差不多就是問她在哪兒,要麼就是江妤笙在外地的時候嚴川衡打電話過來說想她。今天江妤笙說了會去哪兒也說了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嚴川衡這電話打的有點意外。
嚴川衡給了個更刺激的消息。
他說:“林賢不見了。”
江妤笙大腦一片空白,漿糊在裏麵倒騰來倒騰去,她有些茫然地問:“啊?為什麼……不是說好了……林昕薇怎麼辦……你今天不是去接他了?”
江妤笙眼前滑過林昕薇那張略帶憂鬱的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林昕薇昨天還說林賢應該沒什麼事,看樣子是對林賢勉強算有信心,這下倒好,人都不見了。
她想到這裏又一激靈,趕緊問道:“不對啊,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出意外可還是他走了?”
嚴川衡歎口氣,對江妤笙這個永遠不著調的頭腦沒抱希望,沉聲說道:“我處理完公司的事就去接他,但是這兒的人告訴我他一個小時前就已經被釋放了。”
嚴川衡站在公安局門口,眉頭緊皺,有點兒不高興,他想了很多林賢可能去的地方,林賢到現在都沒有打電話過來,昨天已經說過會來接他。而且林昕薇還在嚴家,這一聲不吭的,真是讓人火大。
江妤笙聽了,已經將自己的事情拋在腦後,有些不放心地說道:“啊,那我現在回去吧,我害怕林昕薇……一個人……”
嚴川衡說:“好。我等會兒讓人去找,過一會兒也回去。”他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要是有什麼應對不來的,就不要硬著頭皮,知道了嗎?”
江妤笙心中一暖,輕聲說道:“知道啦。”
嚴川衡掛了電話,跟陸隊長大眼瞪小眼一會兒,陸必行也不免有些鬱悶,攤手說道:“我們也不能說放人家還要問人家去哪兒吧,成年人了,又不是犯人,這是侵犯人家隱私啊。”
陸必行覺得實在是沒道理,一個兩個都冷臉,可算是讓陸大隊長找回了“仇富”的心態,仿佛昨天小貓兒一樣的林小少爺根本不存在一樣。
嚴川衡心裏有火,誠心讓人也不痛快,冷冷地說道:“是啊。”
陸必行心裏也有點火,不過他想到昨日那小少爺的模樣,完美地詮釋了“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一時間也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尋短見。本來注意到他這種狀態時應該多個心眼的。但是陸必行當時忙著整理材料,還沒來得及問,人就已經走了。
陸必行歎口氣,去兜裏摸了煙,忽然想起來什麼。他對嚴川衡說道:“我當時看見有人來接他……就沒多想。”
“誰?!”嚴川衡有心吃驚,不免有些擔心,林家出事以後,林賢的狐朋狗友早就沒來往了,這會兒要說有人來找林賢,除了往壞處想,嚴川衡還真沒什麼想法了。
陸必行想了一想,不知道怎麼和嚴川衡描述,他皺著眉頭,咬著煙頭說道:“個子很高……有點冷,看上去是個混蛋……不過長得很好看,小姑娘應該喜歡那種調調。”
陸必行這通話猶如放屁,扯到小姑娘那兒去了,好在嚴川衡略一想,便揮揮手,走了。
陸必行看他那樣子估摸是知道了是誰,一顆心也放下來不少,扭頭又鑽進去收拾文件。
他說的可是沒錯,好看是好看,但是看上去有點混蛋,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混蛋,就是覺得他有點不近人情。冷冰冰的,林賢跟著他走了,既然沒說什麼,說明林賢是自願跟他走的。
陸必行收拾文件夾的動作停下來——所以……一心求死的人,遇上仇家,也會乖乖跟著走啊……陸必行不得不想到仇家,剛開始看嚴川衡臉上的神色,十分精彩,陸必行不得不往那上麵想。
陸必行垂下眼睛。他對林賢沒什麼同情心最開始,畢竟偷稅漏稅這勾當,雖然他並沒有參與,甚至一無所知,但他肯定也是受益者,一家的人,能不受益麼。
陸必行就是想起來他那個小心翼翼的眼神,有點像自家的貓。被拋棄久了,剛收養的時候貓也是乖的不行,陸必行簡直懷疑小貓成了精,眼神裏都透露著小心翼翼,好像害怕自己哪點沒做好又無家可歸。
林賢那個眼神,就讓陸必行動了一丟丟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