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笙覺得自己的夢想都要被玷汙了。
這年頭,真的是演技大家不怎麼感興趣,不然那小鮮肉之流比如李寒聲都能這麼火,投資方依然擠破腦袋,大家就喜歡看個爆料緋聞黑曆史什麼的。
江妤笙並不想靠這種方式火,然而她就是這麼火了,生氣還來不及生氣,還得先想好應對方法。還連累了蔣羽央,想到這裏,江妤笙有些歉疚地看了一眼蔣羽央,輕輕地說道:“羽央……”
蔣羽央突然“啪”得一聲將手中的筷子折斷了,往桌子上一拍,冷冷地說到:“賤人得拿賤人治,看誰玩的過誰。”她似乎是氣極了,露出端倪來,江妤笙甚至還神經大條地想著,哇,真的像有權有勢人家長出來的大小姐啊。
蔣羽央關了機,將卡抽出來,手機甩到一旁,又換了個手機,劈裏啪啦地開了機,一連串動作迅捷又充滿了火藥味兒,看得江妤笙眼皮一跳。
“不是……羽央,你先冷靜……”這明明是自己的事,可看上去蔣羽央生氣的不得了,江妤笙還沒來得及生氣,這會兒也顧不上生氣,頂多就是茫然。
這回怎麼辦……她茫茫然地想了一下,思緒又飛快滑開,想了一下不著邊際的事,又拽著蔣羽央,一時間有些用力過猛的不知所措。
“沒事……沒事的……”江妤笙咬住嘴唇,像是對蔣羽央說的也像是對自己說的,眼珠子輕輕一轉,整個人語調有些潰不成軍,卻因為理智還在所以勉強地維持住了一個人樣,江妤笙輕聲說道:“我先問問經紀人……”
她本來就是普通家庭普通地長大的女孩子,就是一個沒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普通人,突然進入一個前浪接後浪的生態圈子裏,一時間有些消化不良,險些被連根拔起,連腳都站不住了。江妤笙給krie打了電話,沒接通,不免有些慌了神,正在這個時候蔣羽央鎮定下來,手卻沒閑著,拉著自己幾個小號去跟人罵成了一團。
她手不閑,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江妤笙,怕她出什麼事,一時間又想起來她們雖然在宿舍,但是回去肯定要從大門過,公司範圍內可以算得上沒事情,誰能保證外麵是什麼情況?
“……”眼看江妤笙的電話響個不停,更多的汙言穢語伴隨著四通八達的網絡流進來,江妤笙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活活地跟身上的白襯衣褪成了一個色。
“嚴川衡呢?讓他來接你。”蔣羽央突然提起這個名字,江妤笙眼睛輕輕一眨,終於從茫然中回過神來,但她手機響個不停,沒辦法打電話,蔣羽央便將自己的電話遞過去。
正在這時江妤笙的電話又一次響起,江妤笙看了一眼,手一抖,險些將蔣羽央的手機摔在地上,她飛快地接了起來,那邊低低地說了什麼,江妤笙應了一聲,便當機立斷地關了機。
大概她沒有像蔣羽央一樣關機就是為了等這個電話。
是嚴川衡。
江妤笙整個人微微放鬆下來,神經好歹不那麼緊繃了,大概是線路一直被占著,嚴川衡電話打了很久才打進來。江妤笙慢慢呼出一口氣,有點找到主心骨的感覺,如果說之前自己是茫然地在空無一人的大海上飄,那麼這會兒就是終於瞅著一個人影。
江妤笙對蔣羽央說道:“嚴川衡說等會兒會有車來接我。說我下了樓就行了。”
蔣羽央他們宿舍本來是不允許外來車輛進入的,本來麼,這一樓住的都是要命的,就算不掀起腥風血雨也能翻船兩三隻,ATF公司一直很注重這個,對藝人管理得嚴格,相對的也提高了他們周圍環境的安全係數。
但是嚴川衡是不一樣的,他肯定進的來——蔣羽央心想,突然放下心來,嚴川衡橫豎是站在江妤笙這邊的,這麼一個靠山,就算江妤笙不去靠,人也會自動擋在她麵前。自己瞎操心個什麼勁呢,還是條單身狗。
蔣羽央呼出一口氣,火鍋也吃不下去了,兩個人垂頭喪氣地關了火,因為手機都關掉了所以剛剛熱熱鬧鬧的屋子又安靜下來,反而令人心煩意亂起來。
“我送你下去吧。”蔣羽央有點兒驚弓之鳥了,總害怕江妤笙樓梯道出點事,非要送江妤笙下去。江妤笙點點頭,握緊了蔣羽央的手。
兩個人疑神疑鬼地出了門,仿佛宿舍門口堆著成堆的記者似得,蔣羽央呼出一口氣,正準備拉著江妤笙往下走的時候,對麵的門突然響了一聲,伴隨著開門的聲音是一連串女孩子清脆的笑聲。